这时候家长就会把孩子带到学校“教务部”，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对大脑皮层重新扫描，布设新的刺激点。
也有人跟知识相性特别好，第二天基本没有遗忘，运用融会贯通。在身心吃得消的情况下，学习进度快很多。
这样的人在陈晨尔和俞卓心里是无法想象的。
如今克隆人也逐渐普及这项技术，只是学习内容多为具体技能，学完之后实践操作。生命股权投资人普遍急功近利。
此时，全世界黑雾爆发点已发现百余处，从地面到空中，海水到太空均有，甚至星系外也可能有，对策也从强酸变成了更环保的消磁。
人们活动范围日趋减少，行星移民计划提上日程。就连中学生白天也要站岗，以目力所及报告黑雾爆发迹象。
一旦黑雾出现，必须迅速远离，然后拨打报警电话，由专人处理。
陈重把陈晨尔交给妹妹，陈晨尔一脸掩饰不住的开心。
从小，每当要被爹“赏你一个完整的童年”的时候，他就跑到姑姑家，陈重追来下不去手，吃完饭回去，气也消了。
“不准他去游戏室。”陈重说完就坐上专列去了数千公里外的大漠，一去三年。
期间经常回来，对陈晨尔耳提面命。
大漠戈壁，黄土落日。“墩里”研究所。
它的招牌位于山脚下，主体在山洞里，周围布置了数十个大型消磁设备，专人看守。从墩里镇开车到这里，还有100公里，一路向西。
陈重望着前后都看不到头的路，心想，两千年前“墩里”人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可能想不到两千年后这里这么荒芜吧。如果两千年后这里鳞次栉比，人们会不会想到这曾经如此荒凉、山清水秀？
时间创造了这么多又抹去。
易董在研究所门口专门迎接。陈重好久不见，往事过眼云烟，两人笑了起来。
寒暄之后，易董说：“邬山爆发了黑雾，离这儿十公里。”见陈重眉毛动了一下，他继续说：“放心，安全的。我们用新技术，把黑雾处理了一下带过来，这就是我说的样品。除了这种东西，其它我哪敢让您撅腚移驾。”
陈重在山洞里看到一堆黑雾样品，没有漂浮也没有爆发，厚厚的玻璃罩着，与铁粉并无二致。
“我用中子枪轰击，把中子施加高能，撞击这里面的铁原子，原本爆发的黑雾很快就控制住了。”易董说，“我有个疯狂的猜测，需要你支持。”
轻描淡写一句“中子枪”，陈重知道这个设备有多大。自己在实验室里对撞一对质子都要打报告审批，他已经在现实中用来“打仗”。
“全世界爆发过的黑雾我都有样品，不管是消磁的还是结块的。我发现它们有个特点，每一处爆发的黑雾，它铁原子里中子的数量相同，比如邬山这次，是24。不同地方爆发的黑雾，中子数量互不相同，从1到几百都有，多到我们认为现实中不应该存在。我不认为黑雾违反了质量守恒，这次我初步验证了猜想，需要更进一步。你的振动和场理论。”
陈重吃了一惊。
这个想法是他俩酒后脑洞大开一次争论的结果，现实中无法实现也无法观测，易董居然把这称作“理论”。
“你的阴谋论都用到学术上来了。”陈重说，“没人会信的。”
易董说：“只要最终被证明正确，世界不信也得信。眼下需要你带人把这堆铁粉里每一个铁原子中的中子数量改成17。”
陈重看着这堆铁粉，铁粉仿佛也凝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