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此刻已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说来说去,凤英还是怕他吃亏,怕他一时意气用事。被人牵挂关切的滋味是浓烈的甜蜜,申屠希侃心乱如麻,胸膛里填满了愧疚与酸楚,男人最大的伤感莫过于愧对佳人。
蒋凤英歇喘片刻,依旧紧紧的盯着岳震。“凤英只想要震公子一个保证!凤英也相信公子不会昧着良心骗我们,公子你保证此事万无一失,咱们再说其他。否则···”
看着蒋凤英从袖囊里拿出那包金叶子放到桌上,岳震苦笑着摇头道:“凤英大姐你说的不错,小弟不敢欺骗你们,所以不能做什么保证。”
房间里随着岳震的话音落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韩正彦明白和淮帮合作告吹,也就是说他们先前的计划,已经有一半不可能实现。岳震则想的比较单纯一些,与淮帮的合作宣告破产虽说对他的打击不小,但是天性豁达的他也不禁松了口气。这样也不错,本来就不应该让申屠背负这么重的压力。
默默想着心事的申屠,突然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正好迎上蒋凤英送来的眼神。秀眸中也有很多说不清的成份,他看到最多的还是询问。
申屠不由得一阵狂喜,他明白秀英还是把决定权交到了自己手里。他坚定的握紧双拳,使劲的点点头,与此同时,一股热浪冲击着眼眶,他急忙埋下头去,没有让凤英看到他夺眶而出的热泪。
也只有申屠自己明白,多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化作了泪水,开心的泪水!只有心中人儿,将火热的心捧到你面前时,你才能如此感动,如此温暖,如此脆弱。
唉,男人有的时候真奇怪呢。蒋凤英暗自叹息,秀眉微蹙,柔肠百转千回。
“罢了!就随你去吧,大不了你身无分文,凤英养活你。”淮帮大舵头俏生生的站起来,拎起桌上的小包袱。“震少爷,申屠大哥现在就是我们淮帮的全权代表,你们有什么事,就和大哥谈吧。凤英这就回去准备,失陪啦。”
韩正彦莫名其妙看着蒋凤英的背影,一头雾水。岳震却是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也自然将这里面的故事猜个**不离。直到凤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申屠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就看到震少表情古怪的盯着自己。
“喂,申屠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蒋大舵头答应了还是没···”韩少帅从惊愕中平复,急忙要问个明白,却看到申屠与震少神秘兮兮的对视着。
“哈哈哈···哈哈···”
对视中的二人,不约而同的仰天大笑,尤其是岳震拍着桌子,笑弯了腰。不
“希侃老兄,算你行!连美男计这一招都用上了,真人不露相啊。呵呵呵···”笑了很久,岳震这才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指点着申屠希侃道:“高!实在是高!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老兄你为了兄弟不惜牺牲色相,这让兄弟该怎么感谢你啊?”
申屠希侃立刻急了。“震少休得胡言!我对凤英一片真诚,天地可鉴!你···”
“噢!原来是真的。喔喔喔···”岳震和恍然大悟的韩正彦起哄着怪笑起来。申屠这才醒悟,上了这小子的当啦!却已是悔之晚矣。
岳震这家伙拍桌子喝道:“快说,什么时候用花言巧语骗得了人家的芳心?是不是这一次打着办正事的旗号,假公济私啦?打算何时与蒋大舵头拜天地,入洞房?从实招来!”韩正彦一唱一和的假意叹道:“嗨,申屠大哥,你就招了吧,这儿又没有外人。说实话,小弟还想跟你学上两招,也好赢得美人归啊。”
“嗬嗬嗬···”两个家伙恶形恶状的挤眉弄眼,把申屠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毫无办法,只得怒目相视,最后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累了,闹够了。岳震揉着微痛的肚皮叹道:“真好啊,希侃你与凤英大姐都是饱经坎坷之人,如今能心心相印相互扶持着共度余生,真让人羡慕。小弟祝福你们,愿你们这一份迟来的爱情天长地久!”
“不好,不好。”韩正彦马上苦着脸反对说:“蒋大舵头平日与家母姐妹相称,倘若申屠大哥娶了大舵头,正彦岂不是?···”
“哈哈哈···”这次轮到了申屠希侃开怀大笑。岳震强忍着笑意劝道:“少帅,咱们各交各的,各交各的嘛。”
一桩美满的姻缘,一个顺
“震少,淮帮这边的事已定,我看你还是早早启程吧。一来矿石的数量惊人,不宜长期存放于此,太遭人注目,必须要襄阳来人抢运。二来嘛,我们闽浙商帮的管事、帐房等等一干人近期也要抵达襄阳,震少你要亲自接待一下,才能显得礼数不亏。还有,算算日子,预计你将他们安排妥当后,张将军的船队的归期也近啦。大批的外番货物,如何分流?怎样销售?还要靠你主持大局。”
岳震同意的点点头,韩正彦却抢着说道:“干嘛非要等襄阳水军?淮帮的矿石我也有办法运出去。不过得等···”
岳震摆手拦住了他。“正彦哥,你的心情我们了解。还是按咱们事先说好的,第一次由我们岳家军来运,你就负责引开伯父的注意即可,以后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