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猛将,小弟已无望逾越。怎么着也得捞个岳家军第一悍将的名头吧。”
听着他振振有辞和藏在眼角眉梢的笑意,杨再兴知道又被这小子耍了,苦笑不已。
见杨大哥已无意再战,岳震也放下刀一本正经的说起了心事。“大哥,你说我什么时候
才能左手断流刀法,右手杨家刀法,一齐使出来呢?昨日小弟回去后,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可完全是不伦不类,乱七八糟。”
其实杨再兴早就替他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未亲身体会过,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
只好摇头说:“震少切不可心急,自古以来善使双刀者本来就不多,而左右手各用一路刀
法更是从没听说过。”
可又不想在岳震心里留下阴影,于是他接着鼓励道:“震少更不可气馁,这将是你习武以来最大的挑战,他日一步踏过,你就是一代大宗师。眼下也不用烦恼,水到渠成嘛,关键还是一个‘悟’字,这个字震少应该深有体会吧。”
岳震深以为然的点头说:“不错,不经意间才能悟大道嘛,刻意的去苦求未必是正途,
不想了!身上出了这么多汗,大哥,一道去山上洗一洗吧。”
原来前些日子,岳震想在小溪里找一处深一点的地方,好洗洗身上的臭汗,没想到歪
打正着一路寻到了源头,竟现一个天然的小瀑布。瀑布虽说不高只有丈余,但水量充足
让他每天洗的很爽快。
哥俩痛痛快快的冲洗了一番,并肩坐在斜坡上俯视着山脚下的军营。
岳震略有些不舍的问:“大哥是不是就要归队了?”
杨再兴摇头笑道:“还得几个月吧,岳帅正率大军驻在洞庭一线,剿灭残余水匪,顺带
整编训练各部的降兵,我回去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主要是无仗可打吧?还不如在这里虐待虐待小弟。”岳震得知杨大哥暂时还不走,又提起了精神出口调侃。
杨再兴轻轻笑了笑,没有和他斗嘴。眼睛遥望着军营:“腊月里,我们众将在元帅帐中
议了议岳家军今年的行止。洞庭剿匪只是第一步,为的是消灭后方的隐患,为元帅的北伐
大计保证一条顺畅的粮道。几个月后元帅将回师鄂州,恐怕修整不了多久,就该兵指襄阳
喽。”
岳震楞了楞,挠着披散的头奇怪道:“还有好几个月呢?怎么鄂州营里便开始了大规
模的调动,平时来看咱们练刀的叔伯好像少了一大半人啊。”
“震少还真心细。”杨再兴随口答道:“眼下夏收将近,大队人马是去收粮食的。”
“收粮食?帮百姓吗?”岳震嘴里问着。心想,在宋朝就有了军队帮助老百姓的习惯,
这还真是头回听说呢。
杨再兴看着他,奚落道:“亏你还是岳家军的子弟,大概咱们军田在那里也不知
道吧?震少以为银屏小姐整日里忙里忙外,是干什么呢?”
“我冤枉呐!”岳震叫屈道:“我问过老姐多次,老姐却每次都用我年纪尚小,操不了这
些心来搪塞。紧跟着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调养身体,好好跟大哥习武这一大套
,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旁边杨再兴一脸闷笑,也顾不上和他计较,岳震有一个劲的追问起来。
“杨大哥快告诉我什么是军田呐?到底在什么地方?具体有多少呢?”
杨再兴收起笑容解释说:“所谓军田其实是私产,每次战役下来,得胜的岳家军大小将
领根据品阶都有不等的封赏。这也是历代朝廷的惯例,以安将士们的心。封赏又不外乎
金钱、绢匹、良田,岳帅领军后便定下了规矩,朝廷封赏下来的田地全部充公,刚开始还
有些小气鬼不甚乐意,可随着岳家军不断的壮大,方现出这军田的好处,全军上下无不敬
佩元帅高瞻远瞩。”
看岳震眼睛眨也不眨的听着,杨再兴继续道:“咱们的军田大都集中在鄂州附近,都是
些上等的水田,平时农闲便由些伤残的军士们照料,而收种大忙就有大队相助。至于到底
有多少吗”
杨再兴也学起了岳震,挠着头赫然低头说:“具体有多少,大哥就不甚清楚了。”
“我呸。”这下可让岳震逮住了机会反击,笑骂道:“哈哈,刚刚还有脸训我?原来和
我一样是吃粮不管酸的主啊。”
待衣物晾干,哥俩就嘻嘻哈哈的一路下山回营了。
与杨大哥分手后,岳震思量起来。那朝那代的军队都是中央政府配给制啊,怎么岳家军
还需要自己种田呢?想着姐姐近日总是面有忧色,恐怕是遇到什么难题啦,不成!今个回
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回到家里方知姐姐还没回来,却瞅见周婶在给银屏收拾行装,原来是姐姐要和周伯夫妇一起随大队到乡下。
岳震一听要他留下照顾母亲,脑筋一转就跑到母亲的房里。一通耍宝卖乖外加撺掇,岳
夫人也不禁意动,便答应和他一起去乡下散散心。岳震奸计得逞,欢呼着跑出去找人准备
车马。待银屏回来时,这小子已经一切准备停当,只得点头同意了。
最近岳夫人常坐着轮椅在院里活动,精神好了许多,饭量也大了,往日苍白的面庞也慢慢红润起来,这也让姐弟俩放心的伴母远行。
当天一顿忙乱,岳震也没机会和姐姐聊天问个究竟。第二天大早银屏便跑的没影,他一
打听才知下一拨队伍隔天才启程,无奈只好去找杨再兴。
听说岳震要去军田杨再兴也很高兴,可岳震邀他同去时,老杨却把脑袋摇得像个
拨浪鼓似的。
“让哥哥我冲锋杀敌还行,至于这庄稼把式嘛,我就不去丢人啦。正好震少这几日你不
在,哥哥我去归化营寻几位故友,喝喝酒叙叙旧,岂不快哉?”说完不理一脸郁闷的岳震
,大笑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