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打破了晴朗和煦的暖阳。尘土飞扬的战场，血腥的味道占据了整个空气，让人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进行。
游梓歌看着他的血浸满全身，干涸，又再次染湿，心里的恨意一点点地释放出来，手中的动作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倾君诺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完整的皮肤，每一寸都带着伤。他的嘴唇干裂，血液过分流失导致他现在严重缺水，头脑中的意识也不再清晰。
他紧紧抿着唇，忍受那近乎麻木的摧残，他不知自己还能够撑多久，艰难地维持着现在的状态。
游梓歌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坚持的一些东西正逐渐地流失。
一剑挥落，也许，这是最后一剑了。他生，他死，都与他再无瓜葛。
只是那一剑未及他身，便有个人影扑了过来，挡在他面前，用自己的身躯去阻挡。剑如期落下，未有偏移，只是落在了那纤细瘦弱的身体上。
“落儿！”
“游兰！”
怎么会这样？游梓歌转头看了一眼那侍卫，已经瘫软在地，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他差点忘了，她是圣手医仙，怎么可能不会用迷。药？
再看她时，她虚弱的倒在倾君诺的怀里，目光紧紧地停留在他的身上，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她眼前。
心痛，痛到无以复加，痛到无法呼吸。
指尖轻抚他的面颊，那唯一没有血没有伤的地方。凉意，慢慢地透过指尖渗了出来。“君诺，我可以保护你。”
用我的生命。
她没有说完，便已虚脱在地。倾君诺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力抱住她，紧拥入怀。“落儿，落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游兰！”游梓歌怒吼着，单膝跪地，看着他怀中的她。
她只为他痛，只为他伤，只为保护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此刻显得更加苍白无力。错了，什么都错了。
游梓歌定定地看着慕容游兰，她说要保护他，保护他的敌人，保护别的男人。
他该恨的，该嫉妒，该愤怒的，可是却没有了力气。她倒在他的怀里，看着的是他，那种心疼的眼神，他从没有见过。
他曾经发疯地想要打败倾君诺，将一切痛苦加诸在他的身上，让他在自己的脚下匍匐。可是现在他做到了，却失去了她。
那一剑，硬生生地砍在了毫无内力的她的身上，没有退路，没有反抗，那痛，是他亲手加诸在她身上的，却比她更痛上千倍万倍。
对不起，游兰。
此刻，再也分不清谁对不起谁了。只有你好好的，才对得起我，知道吗，游兰？我曾经说要保护你，不顾一切地爱护你，没想到却亲手伤了你。
仿佛听到了他心中所念，倾朝落的眼眸微微抬起，却始终未曾睁开。
真的是太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