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是郓王赵楷的封地。蔡鞗的靖虏军在三月底到达了郓州城外驻扎，蔡鞗看着这座城池，兜兜转转地又回了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蔡学士，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你我能够共同对敌，实乃是谭某的荣幸啊！”谭稹的声音虽然不像电视剧中演的那般阴柔，却也没有了那阳刚之气。“谭兄，好久不见，我在登州听闻梁山匪患之事，甚为忧心，早就想前来协助谭兄剿匪，无奈没有京师调令，愚弟实在是有心无力，如今接到调令，便快马加鞭赶来相助，不过我靖虏军下辖平海与澄海两支步军虽为常备水军战备，但是您也知道这些兵士的水战能力，其实……”蔡鞗话说一半，一声叹息，很是无奈。谭稹是切身感受，他看着蔡鞗道：“谁说不是了？本来以为我还能通过这一场叛乱，多少拿点功绩，这还是使了不少银钱，要不是蔡太师竭力举荐，说不定就是那高俅来了。”“高俅现在大小也是一个太尉，一个踢球误打误撞的进入了当今官家的法眼，也亏他幸运，不然这朝堂之上哪里有他的一席之地。”谭稹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把高俅放在眼中。“说起高俅，我来京东东路之前，还把他的儿子给揍了一顿，不一样还是乖乖地在朝堂上替我说好话。不过，这次谭兄能够拿下这招讨使，事情办得好，那以后可是要青云直上了，莫要忘记了愚弟啊！”蔡鞗笑呵呵地看着谭稹。谭稹见状笑道：“都是自家人，我这不也是托了太师的福，才没有被摘掉招讨使的头衔，以后只要蔡老弟以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谭某定当为你办得妥妥当当。走走走，我特地置办了酒宴，为兄为你接风洗尘，好好休息一场，然后在商讨攻打那梁山的事情。”蔡鞗没有拒绝，他与宗泽等人跟随着谭稹到了安置的酒楼雅间。宗泽如果不是早就熟悉了蔡鞗的套路，怕是此刻已经直接对两人开喷了，这一来不商量如何剿匪，却先饱餐一顿，这样的官员还怎么能剿灭匪寇？“谭兄，愚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京东东路次边四州第一将副将宗泽，现为登州通判，执政多年，颇有名声，此次有其相助，定能迅速拿下梁山！”蔡鞗向谭稹介绍着宗泽道。“宗泽，我倒是听过，就是那个多次上书论及官田之事的那位登州通判，当初朝中可是有不少人对你恨得牙痒痒，能在登州待到现在，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错，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本招讨使会为你请功的。”宗泽闻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宗某多谢招讨使提携！”谭稹很是受用的接受了宗泽的一礼，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孙立。“这位是登州提辖官孙立，这些时日四州剿匪，孙提辖功不可没，此次被任为押队使臣，有孙押队在，这些梁山水匪翻不起来太大的风浪。”蔡鞗又把孙立给介绍了一遍。至于其他人，还没有资格进入到这间雅间中来。这一顿酒宴吃下来，蔡鞗也算大致了解了下谭稹的为人。这谭稹与梁师成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起码梁师成对于他的提携还是不少的，当然提携的前提是为梁师成做了很多有利于他的事情。蔡鞗也没有拐弯抹角，毕竟这一次蔡鞗扳倒梁世兴的事情，在京城之中也是传遍了的，蔡梁两家的恩怨也因此加深了层次。“谭兄，你也知道我和梁世兴的事情，所以我们也没有拐弯抹角地试探。现在梁世兴战死，也算是为国尽忠，我蔡鞗与梁家的梁子也算是结上了。官家有官家的想法，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来做这个副招讨使，他老人家的意思你应该能够明白吧？”蔡鞗看着谭稹直言道。“官家自有官家的想法，我们这些小人物哪能揣摩地出来，现下，我只知道是太师保下我现在的位置，这就足够了，您说了，蔡老弟？”谭稹笑着看着蔡鞗，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蔡鞗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笑着看着谭稹道：“罢了罢了，官家自有官家的想法，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讨伐宋江吧！尽快解决，谭兄也能尽快回去复命，到时候升了官，不要忘记多多在官家面前提携愚弟两句。”“那是自然，你我兄弟，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够拿下宋江才是正事。”谭稹向蔡鞗靠了靠：“蔡老弟，听闻你与梁山巨匪宋江曾有交情，不知道你能否把其劝降，这样我们也省了两军交战，徒增伤亡不是？”蔡鞗一怔，这谭稹这一句话让他有些没有回过味来，他试探着问道：“劝降，为什么劝降？我好不容易带兵打仗一次，就这样劝降了多没意思，就算我想劝降，人家也不一定会同意啊？”谭稹闻言，眉头一皱，他怎么说也是在西夏带过兵的人：“蔡老弟，兵不血刃拿下宋江也是大功一件，有一句话说的好，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然能用嘴皮子说降的人，我们干嘛去打这个仗，这不是徒增伤亡不是？再者说了，梁世兴当初也是你这么个想法，最后还不是喂了梁山泊的鱼虾。”蔡鞗是听明白了，这谭稹不是想招安而是打怕了，梁世兴的死已经让他谭稹后怕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蔡鞗曾经与宋江有旧。“谭兄，此事可不能轻易饶了那宋江，杀我朝廷命官，折我军中将士，若是就这般妥协了，那岂不是要有辱我们自己的脸面，这一仗非打不可，不但要打，还要狠狠地打，最好摘了宋江的头颅送上京师，不然我们哪里来的战功？”蔡鞗步步紧逼地说道。“这……蔡老弟，我们的军队不善水战，就算你的平海和澄海两支禁军来了，也不一定对轻车熟路的梁山水匪产生威胁啊！”谭稹看着蔡鞗再次叹了一口气道：“最关键的是，宋江手下有一员猛将，在郓城县一战，连挑了我好几员大将，最后还被他抓走了董平等人，反而成了他们的部下，这仗不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