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私奔吧!”小姐姐面泛桃花腻声诱惑小弟弟。
三娃迟疑道:“要不再劝劝你妈?”
月儿摇头道:“我妈比我还倔,我和我爸一起都拗不过她。她说了,你中不了举就绝对不让我嫁。”
三娃松了口气,说道:“话没说死就好办。你妈就是怕我没钱养你,不想让她的宝贝女儿吃苦。到下聘礼的时候,我多出点钱她就会同意的。”
“你家都这样了,去哪里找钱?”月儿蔫蔫的说道。“你放心,你老公我考科举没信心,找钱还是没有问题的。”三娃信心满满的安慰道。
两人也不敢再温存,怕擦枪走火,只依靠着说些闲话,聊着怎么对付月儿她妈。“你要顺着你妈,表示坚决拥护她的英明决策,她就会放松警惕放你出来了。”“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该忍还是要忍,我还想带你去看桃花,去成都府吃小吃呢。”“好吧…”
三娃回家的时候己是三更天了,大门己经上了门栓,便飞身翻了进去。父亲还在堂屋里坐着,见他回来也不说话,自去里屋休息了。
三娃感觉今天欲火焚身怕是睡不着,便在院子里练起了长生诀。感受到身体里越来越浓的凉意,还有越来越缓慢的心跳,不禁感到奇怪。正常来说,当心跳慢到一定程度,血液输送的氧气养份不足,就会身体发冷四肢无力,严重的可能导致休克。但是自己的心跳明明已缓慢到了很危险的程度,体内虽然很凉,体表却感觉很温暖,而且四肢发力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收功以后,只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吸毒的快感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老田又来给父亲送饷银,还带了两个兵来。“于把总说春耕要开始了,让他们两个来给郑把总帮忙。”老田道。
父亲苦笑:“你替我谢谢于把总。我这边确实缺人手,于把总厚道,春耕完了我一定去拜见一下。”
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便提前出发去郑家坝。大包小包的行李塞满了两大车,一家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往年这时候都是三娃在家留守,今年换成了大娃。大娃申诉说三弟哪会锄地啊,父亲训斥道:“你管那么多!好好看家,别把家拆了就行了。”感觉象是训二哈。
郑家坝这边比较偏僻,购物很不方便,但是地方大房间多,反正都是自家的地,随便修。
小表弟杰娃子高兴的不得了,骑在三娃脖子上一路大呼小叫。三娃嫌弃表弟大惊小怪,城里娃娃没见过乡下的世面。到了地方一落地,杰娃子就自己爬到矮矮的土墙上不愿下来。土墙只有齐胸高,不是防贼的,是圈养家禽家畜防止走失的。这里偏僻无人烟,除了两家佃户和长工没别人,做贼的也逛不到这里。
家里的房间多到一人一间都住不完,因为几个住家里的长工没事就砌房子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三娃刚把自己的卧室布置好出来,就见杰娃子被看家鹅撵得飞奔而来。一把抱起小表弟,见小脸上有两处红印子,不禁笑道:“干嘛去惹看家鹅?”杰娃子委屈巴巴道:“我去撵小鸡…”见二娃和几个长工牵着水牛出去,便把杰娃子放在宽厚的牛背上,一块出去遛弯。
这里是一个山间坝子,一百多亩地都是郑家的。一条小河从中间流过,在上游垒了个小水坝引水灌溉,水坝上还建了个小磨坊。
把水牛牵到河边,任其自去饮水吃草,二娃就和几个长工坐在河边摆起骚龙门阵。长工们口无遮拦,说完了别人的婆娘如何如何,又说自家的婆娘如何如何,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二娃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三娃忙把杰娃子从牛背上抱下来走得远远的,带着他摸鱼玩。不过三娃摸鱼的本事实在是不敢恭维,搞得一身泥水却一无所获,还是二娃过来帮着摸了两条鳝鱼出来,才没有空手而归。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开始下田犁地。祖父带着全体男丁扛着农具出动了,只剩三娃一个在家看书。三娃本来也想去帮忙的,被母亲揪着耳朵拖了回来,说他啥也不会只会帮倒忙,还是安心读书要紧。
三娃今天有点心神不宁,看不进去书。昨晚听两个当兵的聊天,说前段时间龙潭寺的客家人聚众闹事,砍死了税吏,撵跑了巡检司的兵丁,这边的绿营兵有可能要出动去镇压。众人对此不以为意,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三娃却有点不安,毕竟龙潭寺离这里不算太远,走路半天就到,万一暴徒流窜过来,军队也跟着追过来…想想都害怕。
心头躁动便看不进去书,干脆拎着打狗棍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