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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谷 第六十四话 曲水流觞(2 / 2)

“兄台,我们有事要先一步,告辞。”凤非昨说道。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挽留了,慢走。”儒士惊讶道。

“十五,走了,收琴。”凤非昨吩咐道。

“是。”十五答应一声便迅速进亭将琴收好了。

一行人朝城门方向走去。

傅云旗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不言不语。

“傅公子,您别生气,不就是两个琴士吗,那是他们不知道您的身份。只要您开口,多的是比他们厉害的琴士主动上门找您,为您弹琴。”一个人走过来说道。

“就是,您傅公子的宴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又一个人过来说道。

傅云旗没理他们,拔腿追了过去。

“傅公子!傅公子!”其他人看到男子跑了,赶紧叫了几声。

“那几人那么不给傅公子面子,可有好戏看了。”一个人说道。

“哈哈,就是,竟然有人敢拒绝傅公子的邀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你们慢慢玩,我也告辞了。”

“真狡猾,你是想去看戏吧?”

“你们就不好奇,就不想去看?我不跟你们耗了,再慢点就看不到好戏了。”

“哎,等等我啊!”

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乱,怀着看戏的心思纷纷离开了那里。

“几位,等等!”傅云旗施展轻功追上了几人。

“有事吗?”凤非昨停下来问道。

“二位琴士,可否请你们再为在下抚琴一曲,无论多少钱我都会出的,时间和地点随你们定。”傅云旗说道。

“告辞。”凤非昨说完抬脚就走。

“等一下!抱歉,在下并不是想用金钱来说事,只因太过喜欢你们的琴音了。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肯抚琴一曲呢?”傅云旗问道。

“说实话,你为听琴还是为练剑?”凤非昨问道。

“练剑。”傅云旗先是惊讶,然后老实回答道。

“行,我答应你。”凤非昨说道。

“太好了!多谢!兄台如不嫌弃,就去我家吧。我请你们一行人一起吃晚饭。”傅云旗高兴道。

“不必了。明日卯时正,刚才那个亭子相见。”凤非昨说道。

“好!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来啊。”傅云旗说道。

“一言为定,告辞。”凤非昨说道。

几人继续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等着看热闹的那些人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傅云旗,却见他正沿路往回走着。

“傅公子,怎么了,还回去玩曲水流觞吗?”一个人问道。

“不玩了,你们都回城去吧。明天你们谁都不准去那个亭子,明白了吗?”傅云旗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不过他们还是答应了。

翌日早上,一行人用过早饭后便离开了县城,继续赶路。马车出了城门便往昨日的亭子而去。十五把马车停在了亭子附近的路边。

凤非昨下了车,凤非今下了马,两人一起朝亭子走去。岳寒和丁也跟着走了过去。十五背着琴袋拿着一个箱子也跟了上去。

亭子周围有不少人,他们服饰统一,看打扮像是家仆。

傅云旗就站在亭前,他远远的便看见了他要等的人。

“二位琴士!”傅云旗迎上前说道,“你们果然来了,也很准时。”

“我要赶路,这就开始吧。你想听哪一曲?”凤非昨问道。

“兄台请随意。”傅云旗说道。

十五进入亭内,把背上的琴袋放下,取出里面的琴放在了桌上。

凤非昨净手后,进入亭内坐了下来。

琴音响起,大气激昂。

傅云旗随着琴声舞剑,动作连绵不断,矫健而灵动。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凤非今站在哥哥旁边观看。岳寒等人则站在亭外靠近门前的地方观看。

这一曲弹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傅云旗也舞了半个多时辰,不知疲倦。

曲毕。剑收。

“多谢兄台。”傅云旗走到凤非昨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道。

“不必客气。事已毕,在下这就告辞了。”凤非昨站起来说道。

“兄台这就要走了吗?”傅云旗问道。

“没错。”凤非昨答道。

“这一别也不知是否能再遇见,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就是一个字也好。”傅云旗问道。

“昨,昨日的日。”凤非昨说道。

“昨,昨日的昨。好,我记住了。昨兄,他日若有缘再相遇,你能否再为我傅云旗抚琴一曲?”傅云旗期待的问道。

“行。”凤非昨答应道。

“谢谢。后会有期,一路顺风。”傅云旗说道。

“告辞。”凤非昨说道。

一行人上车离开了。

傅云旗目送着他们离去。

“大公子,他们已经走远了。您接下来要去哪里?”小童请示道。

“当然是回家睡觉。”傅云旗说道。

一个家仆把马车赶了过来。傅云旗和小童先后上了车。

“小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公子起那么早,您也是第一次等人等那么久呢。”小童说道。

“是啊。本来因为心烦才回这里散散心,没想到能遇见意外惊喜,等待是值得的,不虚此行。我终于突破瓶颈,把最后一招剑法练成了。”傅云旗说道。

“恭喜大公子了。不过小的有些不明白,那招您都练了小半年了,一直不得要领,为什么突然就练成了,和那两个琴士有关吗?”小童疑惑道。

“没错。当时我本来玩的心不在焉的,后来就被琴音打动了,听完后我心情渐渐平静,没有了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我突然就来了兴致,想闻乐舞剑。后来轮到昨兄抚琴了,我便开口了。我越练越顺手,干脆把久未练成的那招试着打了出来。令我吃惊的是,剑法的一招一式竟然和琴声意外的合拍,我便在琴音的带领下使出那招。重复两次后,我便感悟到了剑意。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后半段的曲子根本不是《少年游》的调子,只是因为大家都沉醉在琴音里了,只觉乐声美妙,所以都没发现已经不是原来的曲子了。他们走后,我才想明白,昨兄一定是看出了那招被我使的力不从心,便改调帮助我。所以我才追上去想让他再抚琴一曲。”傅云旗娓娓道来。

“那个琴士有那么厉害吗?他也是武修吗?”小童好奇道。

“毋庸置疑。琴士我见的多了,可是文武双修的琴士就很少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素昧平生,他竟然能引导我的剑法,这分洞察力实在是惊人,分寸把握的也恰到好处。想来能有这种功力的一定是个高人,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我才想让他再弹一曲以验证猜想。另外,若没猜错,他们兄弟都是高人。真没想到,我竟然能遇见两个那么厉害的琴士。”傅云旗说道。

“如果他不答应呢?”小童继续问道。

“他既然临时改调,就说明他人很好。不然哪个高手肯指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向他提出今日之约,意在让他多指点一二,他答应了。所以,今天我把整套剑法都练了一遍,他用琴音指点我。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你懂了吗?”傅云旗说道。

“懂了。怪不得大公子没有说弹什么曲,他却一首曲子弹了半个多时辰。”小童说道。

“五月有四艺文会的决赛,像他们那样的琴士一定会去梧桐城的。到时候就可以再见到昨兄了,也能知道他和他弟弟的名字了。真是太让人期待了。”傅云旗笑着说道。

“那大公子不回京城了吗?夫人都来了好几回信催您回家了。”小童提醒道。

“急什么。我和爹说回老家过上巳、寒食、清明三大节,这还有两个节没过呢,祭祖扫墓是大事,等都办完了再回去。”傅云旗说道。

“小的就见您郊游踏青玩游戏了。”小童低下头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这不寒食和清明还没到嘛,难得出京,好好玩玩再说。睡醒了我要吃飘香园的点心,明白了吗?”傅云旗轻轻敲了一下小童的脑袋后说道。

“是,小的明白了。”小童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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