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云飞扬急急放了学,来到槐花家,刚才看和晟气冲冲来此,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进屋便拜:“城隍大人,这急匆匆不知何事?”
和晟一见云飞扬,起身大怒:“云朗!你要领着这帮孩子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明知不能为,还要做这飞蛾扑火之势!”
“城隍大人!我只是想救国家危难,造福天下百姓,如今我朝逢千古不遇难境,古未有之局面,现下是该破旧立新,注入新的生力,以使国强振兴。”
“得天下,只是时运所致,时运已过,何必再执迷?你家的朝廷已烂在根上了!在此十年…你眼瞎了吗?你家朝廷鞭长莫及,顾不得许多了,看这小小的永州就如此腐朽不堪,暗无天日,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你看不见吗?”
“管中窥豹,时见一斑,怎能以一地概全部?天下之大,哪能没有一处瑕疵…”
“此种境况,不胜枚举,民间烽烟频起,外族虎狼环伺,以你一人之力,也想逆势为之?若能挽回局势,朝堂那帮头脑岂不全是废物!”
“那只是一小撮乱民,成不了气候,就因为被外族欺辱,所以我们才要自强,如今朝廷顺应民意,要改法立宪,只等过了预备之期…到那时,便能寻回天朝煌煌盛世…前日听闻摄政王遇刺,云朗担心,只想去助一臂之力…”
“关你什么事?他若需要你,早就来请你了…他只会挟势弄权,抓着权利不放,生怕分给别人半点,他胸襟狭隘,把天下公器视为私用,提防着外臣,不给旁人掌权机会,也不会给你的!”和晟见得他如此顽固不化,真不知该如何劝说,恨声叹气。
云飞扬仍是固执地摇头:“我此去定会劝摄政王早日立宪,至于各部门权利,或是摄政王初上位整改,收权难免过了,任用自家皇族,以致让大多外臣略有微词,城隍大人不是我族人,对此难免有怨言,不过…”
“我是宋人…”听他忽然扯到民族之分,和晟苦笑,仰天道:“原先敬重你云朗大义,为天下,现在看来就是一蠢夫,我确是永乐皇帝亲点的永州城隍,对,我是被宋人更夫捡回抚养,可我会不会是元人遗弃的,或是辽人,西夏,更甚者是金人,对了!那咱俩就更亲近了…哈哈哈…我中华大地皆是神龙传人!怎能让你以狭隘之心分类?你既已决心去,那就好自为之吧…”
“谢城隍大人成全!”
“关我什么事!”和晟忿忿摔门而去。
槐花看和晟生气,忙追出门外。
看得已飞身离去,就准备回家,忽然听村口有人说话动静。
回头望去,原来是马书礼一伙鬼鬼祟祟,又看村里还有一帮探头探脑,牛守田他们也蹲在不远处一家门前。
众人齐跑过来,追问和晟在里面说了什么,怎么气冲冲就走了。
却见云飞扬开门出来,难掩激动,叫了大家进入学堂。
“我准备这几天去京城,做一件当年未完成的大事!”学生们入座,云飞扬郑重其事,
向众人问道:“不知你们当中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此去也是为国出力,建有功绩,还可得封赏,光耀门楣。”
话毕扫了众人一圈,又刻意在牛守田与马书礼身上逗留片刻。
多年相处,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先生的来历,云飞扬所说的大事,也都心知肚明,但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又没有什么对权势的渴望,更想象不到权势能给自己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