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的端木泓,湿法披散,一身月白绸缎长袍曳地。可爱的小脸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越发得惹人怜爱,一口小白牙闪闪亮亮,一手提着袍摆,咯咯笑着跑了过来。我斜依梨花木榻,眉目含笑。一时恍惚,这小小少年似是瑶池走出的仙童,清冽纯粹,不染一丝铅华,粉雕玉琢的小玉人儿。
端木泓爬上木榻,扑进我怀里,蹭蹭,仰头给了我一个卖乖的笑脸。我垂首好笑地看着端木泓,这般年纪便已显风华之貌,再过几年,大景王朝万千少女怕是要遭这俊颜荼毒。抬眸,不经意撞进一双深邃得深紫眼眸,不同于端木泓的晶莹,那种紫太美太神秘,装载了太多我不想读懂的东西,那种紫太寂寥,我只想看着不像跨入他的神邸。
端木渊亦是一身月白绸缎长袍,濡湿的墨发垂直腰际,几丝贴着俊颜,几缕垂落胸前。袍带稍稍打了了结扣,前襟松垮间,隐约可见精壮的躯膛,冷漠的俊颜添了几许阴柔。他身后灼灼地烛火暧昧地跳跃着,将月白绸缎裹挟的颀长身躯映射出几分,整个寝宫在端木渊出现的瞬间,气温陡升。这男人也是个尤物,我瞥了眼身边的丫鬟,除了飞天那张万古寒冰脸只是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外,其他皆是面红耳赤,蜷首低垂,睫毛翻飞间还不无留恋地向端木渊的方向瞄一眼,甚至站在门边的太监都羞答答地让人想一掌拍飞。如果现在地点转换为弱水阁,我也绝对会柔荑托腮,食指轻勾,嗲嗲地笑“美人,过来,给爷香一个”,可惜我的大脑运转正常。我很清楚这是皇宫,对面那个让周围人血脉喷张的男人是端木渊,还有姐姐三十多了,定力超强,免疫力一流。
委屈我的手从丫鬟手中扯过被攥紧地棉巾,我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戏谑,嘴角禁不住地上扬。对上怀里的端木泓,还是这个比较可爱。抬手,柔软的棉巾罩上端木泓,端木泓乖巧地坐在我身边,痴痴地笑着。
十指滑进柔软的棉巾和湿发中,轻轻按压,端木泓笑弯了眼,满脸的享受。
“都下去吧。”声音慵懒,带了丝疲惫。端木渊缓缓走了过来,在木榻另一边坐下,斜斜靠在绣枕上。
“是。”
丫鬟太监放下手中的物件,行了退礼,缓慢地向宫门移动。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考虑这个‘都’是否包括我,应该包括吧。
“白寒留下。”
小腿还未动作,便被一句带着命令口气的话语给定在原地。
“主子。”飞天俯身在我耳边轻唤,声音带着几分担忧。
我点了下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这毕竟是在皇宫里,况且还有端木泓在。
鹅黄色的宫灯一盏一盏,一室暖光偶尔随着窜动的烛火颤一下。我瞥了眼一几之隔的端木渊,端木渊一手肘架着木榻一边,很是慵懒地依靠着,修长的双腿交叠,四分之三的脸面向我们,眼睛是闭着的。这姿势倒也撩人,可是我想到的为什么是小攻小受妖精打架,如果是端木渊和落尘寰,呃!差点咬到自个儿的舌头。
“寒哥哥。”端木泓突然坐起,两条手臂勾上我的脖颈,紫眸含水,白灿灿地两颗小门牙咬进水嫩的下唇,唇瓣瞬间嫣红醉人。
靠,什么情况,勾引也带传染的。我好笑地看着端木泓,嘴角抽搐。
“寒哥哥。”端木泓放大的小脸近在眼前,甜甜地气息扑在脸上。
“恩?”
“寒哥哥。”
“恩。”我听的见
“泓儿的生日礼物。”圆溜溜的眼睛一瞪
一笑,乱了气,忍不住为那小模样笑出了声。
“泓儿,想要什么?”
端木泓凝着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小嘴一咧笑道:“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我能给的。”
“真的?”
“真的。”
唇上的柔软与贴得不能再近的红嫩脸蛋,下丘脑和神经突触突然断电。端木泓的唇瓣软软的像刚刚绽放的花瓣,丝丝甜味自唇间滑入口腔,我垂在两侧的手颤了下,终究没有抬起。就像供电局换电,断了的电不一会又传导顺畅,端木泓扇子般的长长睫毛在我眼底颤动,五秒,缓慢地流过,端木泓慢慢移开,涨红的脸像熟透的番茄,眼神胡乱地飘。
心底莫名地叹息,我微笑着抬手揉乱端木泓的发,这种情况,慌乱的应该是女方吧。自里衫摸出一只小小的香囊,红袋红绳,上好的红色锦缎上绣着一朵银色莲花,手指交缠于端木泓脖后,红绳系了道活结。
端木泓捧起落在胸前的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