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叹息着,呻吟着,仿佛她正处于饿死的前夜。她还受到法警的折磨。拉维贝尔伯爵夫人收到了大量附件和通知,她会把这些附件和通知拿给瓦朗蒂娜看,眼里含着泪水说:
“亲爱的,上帝保佑,在你结婚之前,我们不能被赶出祖先的家!”
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足以让女儿的口供冻结,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单独留在克劳斯身边。
“一旦结婚,”她想:“他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解决这件事。这样我就不会被打扰了。”
她和克劳斯一样不耐烦,加快了婚礼的准备工作。她没有给瓦朗蒂娜任何反悔的机会。她总是忙个不停,要么驾车进城买衣服,要么去拜访。
最后,婚礼前夕,她感到焦虑和压抑,害怕有什么事情会阻碍她的希望和努力的实现。她就像一个赌徒,冒着最后一笔赌注。
这天晚上,瓦朗蒂娜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在一起。
她在暮色中坐在客厅里,痛苦而颤抖,急于卸下心头的负担,但克劳斯走进来时,一想到要这样做,她就感到害怕。看到她激动不安,他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恳求她告诉他她悲伤的原因。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他说:“如果你有困难,我不应该成为你的知己吗?亲爱的,为什么要哭?”
现在是她忏悔的时候了,她要依靠他的慷慨。但是,当她想到他的痛苦,以及她母亲的愤怒时,她颤抖的嘴唇却不肯张开,因为她只会说几句话。她觉得太晚了;她哭了起来,喊道:“我该怎么办?”
想象着她只是被大多数年轻女孩在即将结婚时所经历的模糊恐惧所困扰,他试图用温柔而充满爱心的话语安慰她,并承诺如果她相信他的挚爱,会保护她免受一切忧虑和悲伤。但他惊讶地发现,他深情的话语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她双手捂住脸,哭得好像她的心要碎了。
正当她鼓起勇气,他恳求她的信任时,德拉维贝里夫人急忙走进房间,让他们签合同。
失去了机会,克劳斯·福维尔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个美丽的春天早晨,克劳斯·福维尔和瓦伦蒂娜·德·拉·韦贝里在乡村教堂举行了婚礼。
一大早,城堡里就挤满了新娘的朋友,按照惯例,他们会来参加婚闹。
瓦朗蒂娜强迫自己显得平静,甚至微笑;但她的脸比面纱还白;她的心被悔恨所撕裂。她觉得悲伤的真相似乎写在了她的眉头;而这件纯白的连衣裙是一种苦涩的讽刺,一种令人难堪的羞辱。
当她最亲密的同学把橘子花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时,她吓了一跳。这些纯洁的象征似乎像一条炽热的铁带一样灼烧着她。一朵花梗划破了她的前额,一滴血滴在她雪白的长袍上。
多邪恶的预兆啊!当瓦朗蒂娜想到这血腥的不幸迹象所联系的过去和未来时,她几乎晕过去了。
但是,正如瓦朗蒂娜所证明的那样,预兆是虚假的;因为她成为了一个快乐的女人和一个可爱的妻子。
是的,在她结婚的第一年结束时,她向自己坦言,如果她能忘记过去的可怕,她的幸福就会完美无缺。
克劳斯很爱她。他在生意上非常成功;他希望变得非常富有,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深爱的妻子,他会用一切奢侈来包围她。他认为她是花都最漂亮的女人,并决定让她穿得最漂亮。
结婚18个月后,福维尔夫人送给丈夫一个儿子。但无论是这个孩子,还是一年后出生的第二个儿子,都不能让她忘记第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被遗弃的婴儿,他被扔在陌生人、雇佣军身上,这些人看重金钱,但却忘不了为他支付金钱的孩子。
她会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被金钱所能给予的一切奢侈所包围,喃喃自语:
“谁知道被遗弃的人有没有面包吃?”
要是她知道他在哪里,要是她敢打听就好了!但她很害怕。
有时她会对加斯顿的珠宝感到不安,总是担心它们的藏身之处会被发现。然后她会想:“我还是安静一点好,不幸已经把我忘了。”
可怜的、自欺欺人的女人!不幸是一位来访者,他有时会推迟来访,但总是在最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