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iss不见了,自从我打了他一耳光之后。
现在我又后悔了,之前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还稳得住去长远地考虑问题,怎么就一时冲动得罪了他。
我起身,还是决定得去找他,虽然有一瞬间觉得坚持不下去了,想要放弃了,但冷静下来还是得撑下去,我依旧觉得地球还有希望,只要捣毁阴谋,也许地球会大变样。
我到处都找了,最终发现他在天文台,我正想叫他,却发现他好像正在和他们星球的人通话——我判定的依据是对方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唯一一个听懂的词汇——喜马拉雅。因为外星语言不存在“喜马拉雅”这个词,他们发音时不能创造一个读法,所以只能按照人类的发音来读,从他们口中我听到了“喜马拉雅”这四个字。
不久他们又说:“雪莲。”
之前霾细磁兽是在气温大概三十度的小岛上存活,并且窝藏在花中,在大部分高温地区寿命只有短短数日。那花据我判定一定是烈性的,那么说明霾细磁兽喜阳性,畏阴畏寒,同时在较高温度下又存活不了。喜马拉雅的雪莲极有可能是问题的关键,更多问题的答案也许等我到了那儿就逐渐清晰起来了。
我赶紧回到屋子里拿上我的行李箱去实验室装满了制氧剂和营养针剂。我又回到屋子里,这时候bliss回来了。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他很疑惑,明明研究所才换上了新的制冷剂,只有二十多度的气温,为什么我大汗淋漓。
最近他已经能够礼貌地和我讲话了。
“先进屋说话。”我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我让他进屋了,我举起卷帘门的拉钩往他的后脑勺砸去,他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我。我害怕极了,赶紧冲出去把门锁上,锁上之后我赶紧跑了,跑的同时还听到他在屋子里很大声地砸门。
我真的害怕极了,就像我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着急地要逃离现场一样。
路上跟我打招呼的人我一概不理,我跑得极快,因为此时有一把利剑悬在我头上,一想到这可能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是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要是bliss真的起了杀心,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地球也没有未来了。
但是阿姨们对他这么好,他也一直坚信人类文明的消失只需要在霾细磁兽的作用下顺其自然就能成功,大概不会亲自动手。我向天神祈祷,保佑这些生不逢时的可怜人,上天请给他们留一条生路。我在做没用的事,要是向天神祈祷真的有用,那为什么还是持续地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呢?
我离开了研究所。研究所外是一百八十年前的豪宅区,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但现在已经看不到人烟了。我翻墙进去,他们的防盗系统完全坏了。
我开走了一辆跑车,把门撞开,疾驰着,顶着五十度的高温,如果不是我皮肤表面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制冷剂,我已经熟了。
我走这一路,城市破败不堪,废弃的车辆到处都是,堵在路上,里面还有一家几口人的骸骨,我脚下的这座桥上的所有人都是因为一百多年前的一起扑朔迷离的袭击而死的。
冲撞的隐形力量,可怕的强压,一代入到霾细磁兽中就完全说得通了。这个城市,快活过来吧,不要再有人无端地丧掉自己的生命了。
我在道路上风驰电掣,逃亡带来的紧迫感使我有一些慌不择路,我撞到了树上,有的倒放在路边的自行车被我的车拖了一路。
燃油耗尽了。这时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我真的开始害怕了。
连续驾车二十个小时,我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如果出现任何变异生物我都没力气和他们战斗了,我很快就会被干掉。
我连车门都没关,赶紧从行李里抽出营养针剂来注射了两管,明明氧气很足,我却感觉呼吸不畅。我的心脏不听使唤了,一直砰砰砰跳个不停,搞得我心烦意乱,走路时都觉得眼前有一片一片的白花花的东西。
我扶着车门休息了一下,然后又往前走。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又不敢开探照灯,怕把变异生物引来带来更大的麻烦。我该往哪儿走?
高速上空荡荡的,奇怪,路边怎么会有嘈杂的鸣叫声,他们好像数量很大,完了。
我精力消耗太大加上心理上的重压,我终究是倒下去了。
我还有点意识的时候,我感觉有人踩了我一脚然后尖叫着离开。
“啊!!!妈妈!”那个人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是在叫我吗?
尖锐的汽车鸣笛一声接着一声,我的耳膜要被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