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河满头乌发皆做仰天长啸状,人一走动,左右摆动。往头上胡乱抹了几滴凉水,起伏波荡,后脑勺上的毛发不平则鸣,怒发冲冠,极其夸张。欲想摆脱地球引力,寻得极乐世界。李洪之为了平服想皈依我佛的发,狠狠用带水的手按住他。那些头发不喜欢众生平等,况且西天全是光亮秃头。剥夺发的权利。它们甚是厌佛。于是仅仅贴着陈之河的头,怕被剔去。郑阳拿出他的大镜子,左右微笑,寻找迷人笑容。郑阳的头型也很歇斯底里。许瞳亦是。</p>
陈之河苦恼地拿着镜子望着他的发,做出吃惊的动作。郑阳的心稍稍放平缓说:“今天,咱们玩一个游戏,刺激点的。三位意下如何?”</p>
“有屁就放。”</p>
“憋着就拉”</p>
“看你口型就知道你放什么,拉什么。”</p>
陈之河:“怕你们心大胆小,不敢。”</p>
三人齐声喝道:“那是你!”</p>
“我们今天就这样出去。”</p>
三人犹豫。</p>
逼上梁山,各怀念想,内心无不希望对方能引起更为广泛地关注,转移大家的视线。于是三人出去宿舍,郑阳先吹起口哨。同学们无不聚首观看。以为甲壳虫重出江湖。</p>
文科班教室的学习气氛变得异常,但是这种气氛相对于理科生们来说可谓布鼓雷门关公门前耍大刀。什么紧张学习什么备战考试,许瞳仿佛局外人,除了吃饭跟林丽一块,其余单枪匹马,逍遥自在。</p>
这段时间即将考试,同学们都想着,高考前把学习的天赋逼出来。成绩好了,有机挤上高考这座独木桥。</p>
理科班学生们的脸上阴沉如烟雨前的天气,自始自终闷闷不乐。文科班学生们的面部表情像不易捉摸的活性分子,不拘一格,水性的很。理科生身在数字公式定理之中,怨天尤人不成,左右逢源不得。死气沉沉。寻不到快乐。文科生游于历史政治理之间,穷山恶水。唯有小说能解一时之忧,功名利禄尽抛脑后,落得庄子陶潜似得逍遥自在,的确。压力能产生自我麻木的动力。高一是入门麻木学。高二深入麻木学。高三登峰造极。</p>
许瞳生活依旧。不为任何事情动容。无聊的时候散散步,写写东西。悠哉乐哉。</p>
这几天林丽很忙,步下生风。超负荷学习,许瞳给林丽下的定义。</p>
已有好几天没有太阳了。阴云横行,大行其道。上午第三节课。天气出奇的冷。风瑟瑟吹着落尽沧桑的枯枝。这节课,本应是体育课,而数学老师却拿着书本来了,以郑阳为首的同学们见势不妙,大声疾呼,痛心疾首地抱怨民主时代何时到来,纷纷谏言,表示不接受数学老师的好意,个个愤而欲出。</p>
数学老师走向讲台,占课本无理,却振振有词地,舍己为人的说:“现在外面苦风寒雨,天气预报说还会更冷。所以为了大家好,大家还是呆在房间里。出去的话,就感冒了。”</p>
同学们喊口号举义旗,驳斥数学老师的狗屁逻辑学说:“我们正是为了不感冒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p>
数学老师恶语相加道:“流行感冒,统一流感!”声音极小。然后,摸着灰溜溜地光脑袋走了。除了看答案才能解决难题的数学老师,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难解决的压轴题。边走边想,答案何处寻?在楼道转角处,他突然停住。掏出成绩单把数学考试最差的学生记录在案,交予杨主任:我这根江湖老油条还玩不过你们这帮嫩黄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