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看着像是五十岁老头,其实只有三十五岁,只是因营养不良,加上生过一场大病消瘦皮包骨,又黑,才让人觉得是个小老头。
他的力气终究当不过阿来这样的小年轻。
楚烨三人随后进屋子。
小牛沟村没通电,但当地有小煤矿,煤油灯之类的照明还是不缺,只是田见家真的穷得响叮当,连个煤油灯也没有,一片黑乎乎的。
还好楚烨早有准备,麻袋里矿灯、蜡烛都不缺,他拿出十根白蜡烛、还有两盒火柴送给田见。
随后又拿出腊肉、挂面,请田见帮忙做晚饭,他实在不想啃面包和牛奶。
田见都多久没吃过肉了,眼睛盯着肉亮堪比蜡烛,也可能是烛光映射,但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思念得紧。
在田见颤抖接过东西时,阿来冷冷道:“自己种的菜别舍不得放。”
“会的,会的。”田见猛点头,随后转身进厨房。
“这给你带上,黑乎乎不好做饭。”楚烨把矿灯拉下来。
其实所谓的厨房,就是大厅小角落,一个几十年的老土灶,大厅都不到二十平方,两根蜡烛光足够了。
田见心想,到时候楚烨忘记带走矿灯,自己也能顺下来,就转回来接过。
楚烨看出田见心思却没点破,等其去厨房做饭,他和阿来几人在中间火炉围坐。
“家里就他一个人?”楚烨问道。
阿来面露忧伤,道:“六年前跟隔壁村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人结婚,后来女人发疯跑了,一家人去找,一个月后在小煤矿发现尸体,父母接受不了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好了后去打工,借的三千块也还得差不多,半年前复发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阿来语气充满同情。
事实也是如此,每次来村里收账,看似来找田见要钱,其实顺便过来关心一下,每次都带点米面什么。
老任拿出软中华,在阿来巴巴的目光中,递上去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道:“半年前?看来你的消息都是他给的。”
阿来手里的烟差点拿不住。
楚烨两人心里了然。
两人还没开口,阿来压低声音,道:“田见这家伙老实,东西都没分到,二位能否……”
“怎么,我们看着像坏人吗?”老任打趣道。
阿来面色惶恐,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二位老板千万不要生气。”
唉!
老任叹气一声,都懒得说话,让阿来更惊恐。
楚烨斜了老任一眼。
老任还做不到其实收放自如,即使是玩笑,也让莫名有压力。
阿来又担心拿不到他们许诺的工资,自然更加害怕了。
“垫一下肚子。”他从麻袋里拿出旺仔牛奶抛向对面。
旺仔牛奶飞跃火炉上方。
阿来把烟扔一边,手忙角落总算接到奶罐。
不说楚烨语调,就他稚嫩又细白的少年脸庞,也比老任给人有好感。
所以阿来看似动作慌张,但情绪没那么惶恐,打开旺仔牛奶前好道谢一声。
“我要酒。”老任抽着烟歪头道。
楚烨拿出两瓶劲酒,给老任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