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为程瞎子激动语气感到好奇，转身询问见杨老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怎么不特别。”
程瞎子扔掉手里的泡面，凑到他跟前蹲下，道：“那老头脾气臭得很，知道我借住在杨家村无名山，就过去逼我搬走，老和尚不同意，他就大半夜过去装鬼吓我。丫的以为我吓大的啊。”
“结果，我多年的珍藏给操控跑了。”
程瞎子最大的珍藏，无非是干尸。
所以当楚烨听其介绍，脑海里画面感十足，一个消灾解难的符箓派，一个赶尸派传人斗法，想想都让人兴奋，简直现场版电影。
“笑什么呢？”程瞎子不满道。
楚烨晃脑袋驱散画面，明知故问：“你失败了。”
“废话，当时我从你手里买了两只大公鸡，随后来到三古镇，那时候才十五岁，臭老头多大你自己算算，我能斗得过就见鬼了。”
“你尸体碰那么多，见鬼也正常。”楚烨揶揄。
程瞎子骂他不站自己一头，站邪恶老头，一骂就停不下来。
楚烨单手捂着被喷的耳朵，指着地上的东西，道：“你嘴里的坏老头，便宜卖给我这么些东西呢。”
程瞎子闻言立马止住脏话，扫视着地上的葬品，道：“还真全是他的，而且都是精品，你进他仓库偷的吗？”
“说什么呢。”楚烨最不爱听被冤枉偷东西。
边上桑眼解释，是楚烨自己挑的，最终给了师爷五百块作为交换。
“师爷？哦对了，据老秃头说的，杨天师是自己的亲哥。”
程瞎子迅速把心思放在葬品上，很快发现墨斗，拿起来翻看，嘴里嘀咕道：“这玩意竟然也卖出，你难道是他亲孙子？”
“什么鬼？”楚烨冷眼道。
“听过高道荀源吗？”程瞎子反问。
荀源？
楚烨眯眼搜索记忆，很快目光闪过精光，道：“掳走你的那个老道人。”
“其实我并恨他。”
“少来，人下墓后你从来不祭拜，还不恨。”楚烨驳斥。
程瞎子翻着手里的墨斗，道：“真的，他把我爷爷的尸体最制成干尸，保持生前模样，从我五岁就开始躺在水晶棺放在我卧室，日日夜夜陪我入睡呢。”
楚烨愣了下，随后怒道：“这事你竟没跟我说？”
“我遇到你就两次，那有机会。”程瞎子误会了。
楚烨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暗暗分析程瞎子的表情和语气，似乎真不恨，随后不免怀疑，今生跟前世的轨迹不一样了吗？
“臭道士，那天我告诉他不要去跟人斗法，非得去，被人砍断双手挖掉双眼，作为一个赶尸的，没这两样，下去下面还不得被欺负死……”
程瞎子盯着墨斗念念叨叨，眼眶逐渐红起来。
楚烨恍然，前世程瞎子嘴里的恨意，不是对道士掳走自己的不爽，而是扔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凶恶世界的不满。
他伸手拍拍程瞎子的肩膀，道：“这是他吃饭家伙，以后可以代替他守护在你身边，我算你便宜点，三万块吧。”
程瞎子闻言生生把低落的眼泪憋回去，抬头怒视道：“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