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八岁了，你还是动不动生气啊。”
修远扭头盯着楚烨，嘟嚷道：“我一个普通人突然闯入异世界，问题多不是正常吗？”
“对不起，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没收住脾气。”楚烨道歉。
其实他不该如此的，毕竟把呆在协会仓库，一个人面对任天王的干尸，研究无数典籍、古董时间算起来，他的灵魂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脾气没理由做不到收放自如。
修远听到他的道歉，苍白面色露出喜悦，道：“不过你有错就认的优点，倒是一直保持得很好。”
楚烨懒得纠缠，依旧坐在地上靠墙体，翻着眼皮道：“发现什么不理解的事？”
修远伸手从小子拿出一块火凤帖，道：“另外一面写着修，总共有三块，还是我喜欢的瘦金体，为什么呢？是提前安排的吗？不说要自己来决定吗？”
“问题真多！”
楚烨吐槽，但也认真解释：“几百年前你家先人为了对抗方士、陈大果，把天听分成两部分创造出独特的赶尸派、符箓派，你们家内部肯定传承，大概是你爷爷的爸爸，你也说他死得太突然，爷爷都没学会看风水。”
修远低头，手电筒照着火凤帖，道：“你的意思是，荀源、杨老头他们遇到的师傅，我太祖吗？”
“嗯，修字火凤帖不就是证据。”楚烨喝了口酒，继续道：“我记得你家藏不少瘦金体的字画，说是祖先传下来，你还偷卖过好几本，换糖吃呢。”
“是你带着我拿的。”修远抬头道。
“不重要。”楚烨摆手，道：“你家棺材头‘奠’字不管是烫金还是红色、白色、黑色等，全部也是瘦金体。”
修远认可了楚烨的说法，又追问：“原来大尘门的人也有坏的，六百年前陈大果、方士控制祖先当傀儡，门主都不管的吗？”
“又没死人，反而你家祖先，还从单丁孤苦无依，到娶老婆人丁兴旺数百年，可算是一场交易，虽不算很平等，再则谁规定门人都是好人的，皇帝都有坏人，卖国求荣也不是罕见。”
楚烨顿住狠狠灌了口酒，接着道：“要知道有段时间大尘门很繁荣，比如机关手绝技，就上百人学习，还不仅分布华夏，全世界各地都有，门主就一个人，哪儿管得那么多，事后能扳回正轨就不错了。”
“你意思是，后来我们修家摆脱傀儡命运，是门主出手的咯？”
“那是当然的，不然就你修家那点心思，能瞒得住一个成功商人和一个徒弟满天下的方士？”楚烨回道。
“事业那么成功，还欺负一个小农民，太没格局素养了。”修远为祖先鸣不平。
没错，修家得到帮助，就算底子薄还能从古代传到今天，可被控制操纵，没有个人自由也不假。
“思维得转变，不要那普通人道德，去衡量那群人。”楚烨说道。
修远追问哪群人。
“追求永生的人。”楚烨面色变得凝重，哪怕其实没有手电筒照射，修远也看不见。
他顿了下，继续道：“它们一些行为逻辑，都是为‘永生’目标服务的，哪怕是古董圈的规则，也不都全适用，以后你遇到类似的，千万留个心思，不要以为对方长得好看就沉迷，然后被人买了还帮忙数钱。”
“妮拉也是吗？”
“反应倒是快。”楚烨吐槽后继续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不可能，她的行为，不都只是为了获得父亲的认可。”
“她父亲潘贾，已到了追求长生乃至永生的层次，你说她会不以此为目标吗？”楚烨最后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