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烨伸手挡住宁海的话，接着严肃道：“我取的是从婆婆这边的酬劳，可不是您，在这之前您和婆婆是两回事。”
宁海眯眼，道：“小山若是有小先生一半的本事，我死而无憾了。”
这话可是相当不自量力。
楚烨一半的能力，约等于此刻的风商。
要知道风商，是而今古董圈第一人，宁星山都是能达到，宁家祖坟冒青烟了都。
当然，楚烨是不会纠正的，他摊在竹椅上喝了口酒，道：“宁掌柜调查我这事，怎么算？”
直到这一刻，宁海也才明白过来，前面楚烨那些话，全是废话。
调查这事，不能被当事人知道，否则会被算账。
前提是有本事。
楚烨敢跟风商约定培养玄玉手传承人，就证明有那本事，所以他必须给答案。
他茶也不泡了，危襟正坐望着楚烨，叹气道：“小先生如是海中冰山，我所知道不过是水面上的那点点。”
宁海话语颤抖，透露心中真实反映。
楚烨为让谈话更轻松，再次调整姿势，跟一坨烂泥一样瘫坐椅子上，抓着酒壶晃着，两眼迷离，仿佛随时要醉倒。
都知道是演的，但善意足够了。
宁海呼了口浊气，抓起烧开的水壶汤茶具，边道：“小先生想知道什么？”
“局气。”楚烨动作未变，左手竖起一个拇指，接着道：“我要知道十七、十八层各个店铺背后势力的情报。”
宁海提着水壶的手抖了下。
“不用紧张，我没想要在这里搅浑水，风老头也没那意思，我就是想要捡捡漏，但又怕惹得被后人不开心。”楚烨安慰道。
“您还有害怕的吗？说实话，我不信。”
宁海苦笑，能雕刻出‘天路’的人，别的不说，光是精神力、雕刻技术，都是当今圈子里仅见，风商肯定会死保。
以风商的地位能力，真出手，风家、张家绑在一起都不够一巴掌拍。
“你太小瞧传承百年以上的家族。”
楚烨叹气一声，接着道：“不论中外，都有保命手段，关键时刻拿出来收买人心，有的人跳出来反对，到时候风老头不满，也只能憋住。”
他可不是在胡诌诌。
风商身上的压力，是跟实力一样，是古董圈第一。
也正是如此，有时候吃点‘亏’，他都违反低调原则帮忙。
这话题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他接着道：“我就真是要捡漏而已。”
宁海一边泡茶，一半顺着他的意思，道：“那两层的物件，全被各种大佬检阅一次又一次，遗漏的怕是没多少，如果先生真想玩玩，可以去我店铺，我说的潘家园那边。”
“没兴趣，你那些玩具，我玩腻了。”楚烨摇头。
前世他跟宁海夫妇是真的铁，除这地方他不知道，夫妇连在什么地方进行负距离交流，喝酒时都逼着他知道，更别提那些古董收藏品。
宁海以为是姐夫风商透露的，也就没有多少什么，苦笑道：“今日您到九幽古都铺子，随后去扫货，他们肯定能够调查出来，到时候我一家子不免……”
话没说透，意思却相当明显了，楚烨惹事的话，宁家上下也会被牵连。
“与其到时候吃亏，不如跟我干一票大的。”楚烨非但没同情，还要把人拉下水。
宁海都直接愣住，手里茶壶的水，不断流出打在桌上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