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严厉的语气,强有力地打断了葛丘沄的话。葛丘沄心虚,立刻不吭声了。</p>
“这么多年,我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并不代表我已经老糊涂了!再怎样说,我也在凌远的股东大会上有一席之地的!”</p>
“妈……咳咳……”</p>
床上的左甫城轻咳了两声,虚弱的声音充满了疲惫。</p>
“我这个身体,也不能对公司有什么帮助了。以现在凌远的状况,沐阳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也是从大局考虑……”</p>
“这个我自然知道。”左老太看了眼始终站在众人之后默不作声的左沐阳,微微点头,“沐阳这孩子,天生是块经商的材料。这些年,凌远能够正常运转,都是沐阳夜以继日辛苦的结果。有这样的孙子,这是我们左家的光荣。”</p>
“妈,可是沐风……”</p>
葛丘沄听了顿时焦急。</p>
左老太一摆手,“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可是,就算这是事实,左家的产业也不能全部传给沐阳。我看,还是暂理的好。”</p>
“暂理??奶奶!您怎么能这样?!”</p>
生日宴被毁,左沐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些达官显贵们临走前的议论纷纷。私语间,有多少是幸灾乐祸的,她比谁都清楚。即便真的是庶女,名不正言不顺,可作为左家唯一的女儿,她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这样的委屈,还是第一次尝受。</p>
听左老太这边有松动,她终于按耐不住,站了出来。</p>
“就算爸爸的做法有些偏颇,可那不还是为了凌远好?让大哥继承,他能行吗?上次差点跑了M.S的案子,这次远山城建,也被他弄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我哥出面主持大局,凌远怎么可能有今天?”</p>
“你这是什么意思?”葛丘沄尖着嗓子,声音都抬高了八度。“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者说,他是你的大哥,这是一个妹妹该说的话吗?”</p>
“我的话有错吗?当年凌远危机,爸爸资金周转不灵险些坐牢,那个时候,怎么不见大哥和你做过什么?”她转头看向左老太,委屈地抽了抽鼻子:“现在凌远状况改善了,倒知道自己是左家的一份子了,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劳,怎么好意思!”</p>
葛丘沄被左沐媛的话说得脸色煞白。</p>
左老太浑浊的双眼,也一瞬不瞬地看向这个她为儿子选定的儿媳。</p>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当年葛丘沄携款离开的行为,于凌远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p>
若不是左沐阳,左家的确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好光景。</p>
左甫城歉意地摇摇头,瘦弱不堪的手缓缓握在左老太的手臂上。</p>
“妈,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儿子太过草率。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就按着您说的做吧。只是我名下的股份财产,都要给沐阳兄妹。这是我欠锦瑟的,请您谅解。”</p>
面对时日不多的儿子,左老太轻轻点头。转身,她的慈祥全部被愤怒所取代。</p>
“都听到了吗?!甫城累了,都出去吧。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能再在外人面前提起,如果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就都别想再得到什么了,明白吗?”</p>
“是。”</p>
“是,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