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僵持不下,童德峰坐在中间,粗眉紧皱:“好啦,沐阳,她的爸爸还沒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p>
左沐阳凌厉的目光这才偏向别处。</p>
童幽雪强忍着泪水,原來,一个男人要变,是什么都拦不住的。她怎么也沒想到,左沐阳会这般咄咄逼人。更沒有想到,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对于他而言,完全不值一提。</p>
医院的回廊里,左沐阳追了上來。</p>
“我想,刚刚的事情你有所误会。这只是凌远和童氏之间的事务,与我个人沒有关系。”</p>
“你觉得,这样的解释还有必要吗?”</p>
童幽雪快步向前走去。</p>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出自于左沐阳的花言巧语。她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现在也该醒悟了。她的忍让,造就了今日左沐阳的嚣张。他可以侮辱她,可以难为她,但是,他想得寸进尺地伤害父亲,她绝不会允许!</p>
“童氏捏着凌远的股份,而且是在我们离婚之后。这不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必须拿回來!”</p>
左沐阳定住脚步,大声喊道。</p>
原來是因为这个,童幽雪也站住。身后,左沐阳放柔了语气:“小雪,与你分开,凌远就是我的全部。童氏的股份很多,我不想让凌远就这么毁在我的手上。法庭会不公开审理,不可能有人知道,也请你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好吗?”</p>
童幽雪转过身來,她眼中的泪水,让左沐阳不由得低下头。</p>
“既然大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希望,可以和和气气地分开。我觉得,与其经过法院,不如再來说服一下爸,或许,能减少很多麻烦……”</p>
“不要叫他爸,他早就已经不是你的爸爸了!左沐阳,你知道你哪里最讨厌吗?”</p>
“那就是,冷血,还有自由为是。”</p>
童幽雪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这个官司,我们还真的打定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你想的方向发展,你分得爸爸股份的时候,我们对外还都是夫妻,股份是股东大会举手表决,与我们是否离婚沒有任何关系。法院怎么判定,还不一定呢,你想说服我爸爸,不如仔细考虑一下,该怎么说服法官吧。”</p>
童幽雪气冲冲地离开医院。</p>
她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尊和爱情,都在离开大门的那一刻土崩瓦解。</p>
她的世界轰塌了。</p>
以前,会在电视里看到离婚的夫妻为财产为房子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她还曾经很不理解。既然都不爱了,何苦要纠缠?</p>
现在,她懂了。</p>
为的不是钱,而是一口气。</p>
走出好远,童幽雪才想起來陌凌潇还在医院里做检查。她无助地坐在医院花园内的椅子上,只觉得她的生活一团糟。</p>
她很讨厌左沐阳处理问題的方式。</p>
对于离婚这件事,他沒有任何留恋,好像她的存在,早已可有可无。虚伪的迎合,不过是为了宽慰长辈,她简直就是一个可以随手利用的工具!</p>
可是他有沒有想过,她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她那么爱着他,这份爱却成了他伤害她的筹码。</p>
一次又一次,毫无顾忌地。</p>
连爸爸都发现,她的脸上有伤。可他呢?不闻不问,毫不关心。记者对陌凌潇受伤一事疯狂报道,他不可不能不知道广告拍摄中的意外,可是,他却冷血无情地与她谈股票的分配问題,却对她的伤情毫不问津。</p>
或许,她的死活,对他來说,当真不那么重要……</p>
“在哪里?”检查完的陌凌潇沒有看到童幽雪,口气不免冰冷。</p>
“后院的花园。”</p>
童幽雪无力地报上自己的位置。</p>
沒有一分钟,陌凌潇就赶來了。他腿脚不方便,一个腿蹦着过來看上去十分滑稽。</p>
即便墨镜遮面,也掩饰不住他的怒气冲天。</p>
“童幽雪,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看我出糗觉得很好玩是吧!”</p>
童幽雪抬头,泪水已经涌出。</p>
看他流泪,陌凌潇的骂声停止了。</p>
“怎,怎么了?”</p>
他好像沒说什么不该说的吧。</p>
“陌凌潇,你总是一副霸道的模样对别人,你的粉丝把你捧成男神,你就真把自己当成男神了?如果你沒有长一张还算好看的脸,你这样好吃懒做的人,就什么都不是!”</p>
“疯了吧!”陌凌潇立目,还沒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劈头盖脸地训斥她。</p>
“沒错,我是疯了!我连婚都敢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为童氏做的,我很感谢你,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对我吆五喝六的理由!”</p>
“我只是要你在外面等我,这很过分?这和童氏有什么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