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上高坐的太守,以及堂下静立的魔修,梁渊冷笑道:“看来我倒是来得正巧。”
南郡太守见此不由怒喝:“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此地!”
可无论是梁渊,还是转过身的三名魔修都只是注视着彼此,便是太守在亲信搀扶下离开此地,也不做理会。
梁渊横剑在前,凝神观察身前的三名魔修,一名二境,两名一境,虽有些棘手,却也不是无法对抗。
正当他凝神戒备时,却见那位二境魔修上前几步。
此人一袭黑袍罩身,外有血雾绕体飘荡,面容俊美,出言温润:“这可算不上巧,我已久候多时了。”
“哦,哪又如何?”梁渊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算疯狂的魔修,见此人有意交谈,他也就随口回了句。
黑袍魔修摇首轻笑:“道友不过元初修为,孤身来此,我都不知是该笑你狂妄,还是莽撞?”
他身旁的两名血袍魔修闻言,似为应和,大笑起来。
梁渊自嘲道:“我修为低微,倒是让你失望了。”
“这却不然,方才不过戏言尔。”黑袍魔修摇了摇头,制止了身侧两人的笑声。
他定眼看着梁渊,说道:“似道友这般天资,又何必拘泥于正道,为了些许道功,整日奔波劳累呢?”
他笑了笑:“不若加入我等,同堕魔渊,共参大道!”
说罢,他身旁的两位血袍魔修也随之大笑。
“呵,”梁渊闻言不由冷笑,他沉声道,“不愧是魔修,一贯痴心妄想!”
黑袍魔修听罢顿时收敛了笑容,他正要开口,却见身边两人还是大笑不止,便转头冷冷瞥了一眼。
这两人一惊,立时停了笑语。
黑袍魔修回过头,轻笑着反问:“魔修?你说说看,什么是魔?”
梁渊冷言质问:“你等散播吐纳法,致使四境叛乱,百姓饱受苦难,这如何不是魔?”
黑袍魔修笑着反驳:“我辈不过见天下将乱,适时传了些法诀罢了,而法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他们用来作乱,与我等何干?若说这便是魔,也未免可笑!”
不待梁渊反驳,那两名血袍魔修听得可笑字眼,顿时配合着大笑起来。
梁渊遭此笑声一搅,断了思绪,只得回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黑袍魔修皱眉冷笑:“你们道宫封禁尘世,禁绝道法,断了多少人的道途,这便是你自诩的道吗?”
话不投机,梁渊没有再与之争辩,此人言辞再犀利,对他来说也不过清风拂面,胜负终须用剑来定夺。
他提起长剑,趋身近前,便要与之争锋。
而对面的魔修似也如此作想,弹指之间,双方同时出手,几人登时冲撞在一起,荡起阵阵烟尘。
梁渊双手持剑,运转元气,才勉力抵住压迫至身前的血色芒光。
他微蓄剑势,顺着血芒冲袭的方向,挥剑斜撩,随后侧身一让,避开血芒。
趁此间隙,他脚步微撤,横剑一荡,将几道幽蓝冥火打灭。
此时此刻,他稍有闲暇思量,这两人斗法时倒不似方才迟钝。
杂念转瞬即消,梁渊退开几步,凝聚心神,思索着方才感受。
面对二境敌手,他本意是全力以赴,通过魔性来牵扯对手血气,以搅乱对方心神。
可就在他近前的这几步间,自身血气却忽而躁动,自己反倒因此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