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岛感觉负载要爆炸了,去年登岛建家,很多地方没有人,夜里不敢乱跑,生怕迷路死犄角旮旯。现在到处都是人,走哪哪有人,大量树木树枝变成简易房屋和燃料,人踩出的坑洼路上背盐的、背鱼的、背果子的姐妹充实且快乐,吃饱所带在脸上的幸福给人种愉悦。
陈禄陪陈海走在路上,大量姐妹看见陈禄便来问好,只有少部分姐妹是向陈海、陈禄一并问好。当然了,另有一部分在同伴提醒后,补上对陈海的问好。
陈禄有点心慌,想在陈海面前找补点,却小看了陈海的心胸。
“三丫子,谢谢你,我不在的时候当好这个家。”陈海如春风般和煦。
“大姐你别这么说,你交待下的任务,我要做好了。”
“不要谦虚,找个时间我看看你武艺,将来我要有个万一,姐妹们托付给你,我能瞑目...........”
“大姐你别说不吉利的话。”陈禄止住。
“舍不得我?”陈海轻笑,“我也舍不得你们...........”
这个该死的时代,没有电力、没有冰箱、没有空调、没有洗衣机,冷了烤火热了跳水,没有快乐水喝,如同在渡劫。可回到曾经人贩子、毒贩子、走私犯、欺凌女性的日子?陈海不太愿意。在这里有几百上千号姐妹视自己为家长,自己真要一走了之,她们可怎么办?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感情?
“大姐,你身体没问题吧?”陈禄有些紧张。
“倭寇离我们很近,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刘伯温,算不了上下五百年.......有感而发罢了。”
来到家私塾,说是私塾,实则扫盲班。没有听到朗朗读书声,但学习的韵律能够捕捉到。
沙子不要钱,树枝也不要钱,人人一捧沙,蹲地上学字。老师是个二把刀,原先是跟着陈禄认十几个字,现在搜肠刮肚的教,对错无关。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沙漏中沙子走光,下课了,陈海和她谈一谈。
“妹妹,我记得你是叫葫芦吧?”
“大姐记得俺?”女人挺高兴,“俺是叫葫芦,浙江宁海村子的。”
“在这里呆的习惯吗?想不想家?”
“想家,但家被海盗烧了,想也没用,梦里多看看就成。”
“现在还在船上?”
女人摇头:“不了,老早下船,船上太颠,习惯不了,老吐。”
“禄姐姐叫俺来私塾当先生,这感觉挺好,俺挺稀罕的。之前在村里见着的穷酸秀才,瘦得跟个柴火棍子,俺让他一只手照样打趴下。这玩意儿从来没拿正眼瞧俺,小时候听墙角被挨顿揍,还以为教书先生多了不得,就这?”
说着向陈禄抱拳:“谢谢禄姐姐,教会俺名字咋写...........”
三言两语女人们开始聊起来,就听得葫芦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