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蒙大人回禀陛下两个少掌使的口供有问题他们是最清楚火药之事的他们知道我是绝对准备要剿杀那批劫匪的……”
“晚了”蒙挚冰冷无情地浇灭了夏江最后的希望“这两个少掌使只知有你尊之命而忘了他们任的是朝廷的官职受审时还口口声声说他们只是奉命所以无罪。豫王殿下将此狂悖之状呈报了陛下陛下自然盛怒。下令内监重杖四十他们没抗过去已经死了。”
“死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夏江的额前滚下。他茫然向前走了两步问道。“怎么会是豫王殿下在审案?”
“此案特殊陛下不愿让有司参与豫王殿下虽有残疾不理朝事但毕竟是皇子指派他有什么稀奇地?”
夏江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四肢好象被铐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挣动。豫王前不久因争小妾之事很受了誉王的欺压他如果想要挑这个时候来出出气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世间地事也许就是这样在你得势之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那个人也许某一天会给你最沉重地一击想也想不到躲也躲不开。
蒙挚目光闪亮地看着这个已被逼至绝境的人。表情未有丝毫的软化“夏江你有今日。实在是自己种因自己尝果。一个失去了信任的悬镜使对陛下来说算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事了以后连我也可能不会再来。你死是死定了。但什么时候死倒还没定不过再迟也逃不过秋决。在那之前这天牢你要住上一阵子了我想你身上应该不止这一桩债吧趁着死前没事这里有纸墨你慢慢回想慢慢写没必要带到棺材里去成为下一世地罪孽。”
说完这番话禁军大统领就再也没看夏江一眼一转身出了牢房重新锁好大门留给里面的人一片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离开了天字号房蒙挚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转过长廊来到了女牢探望夏冬。女牢设在最上面一层空气流通和光线都要好很多。蒙挚进去的时候夏冬正站在囚室正中仰头看着从高窗上透入的一缕苍白的阳光听到牢门声响也没有回头。
“夏大人有人拜托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夏冬没有答言。阳光照在她脸上肌肤如同透明丝丝皱纹清晰她眯着眼睛仿佛在数着光线里的灰尘。那种纯然平静的状态实际上也是另外一种绝望。
蒙挚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他能安慰这个女子什么呢?说有人会为她求情说她性命无碍?在经历了人生种种碎心裂肺的痛苦后夏冬又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她自己地生死……
沉默了半天蒙挚也只能无奈地问了一句:“夏大人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带给什么人的?”。
夏冬终于慢慢地转过了视线晶亮的眼珠微微一动“春兄和秋兄现在怎样?”
“哦事当天他们两个都不在不能认定他们也是同谋所以大概是免职吧还会有些其他惩处应该都不算重……”
“那……他呢?”
“他是主犯断无生理。”蒙挚觉得没有必要委婉“这是他罪有应得夏大人不必挂
夏冬低头惨笑“不会挂心地心早就没有了又能挂在哪里?”
“夏大人聂锋将军死未瞑目在真相未雪之前请你善自珍重。”
提到聂锋夏冬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楚不由自主地抬起一只手慢慢抚弄着额边地白。就这么垮掉也许是最轻松地事悲泣、逃避、麻木甚至死亡全都要比咬牙坚持更加的轻松。但是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能选择那种轻松。
因为她是聂锋地妻子纵然生无可恋也希望死者安魂。她必须要得到那惨烈的真相去告祭于亡夫坟前。
“蒙大人请转告先生夏冬相信他不是汲汲营营之徒夏冬也相信他能够还亡者公道。在那之前纵然是到了流放地我也仍然可以支撑请他不必为我分心。”
蒙挚郑重地向她躬身行礼口中也已改了称呼“聂夫人此言我一定带给先生。当年旧案不仅先生不会让它就此湮没靖王殿下也已誓要追查到底。虽然聂将军身上没有污名但他毕竟是赤焰案的起因若不能明明白白地在天下人面前昭雪所有的真相聂将军的英灵也会不安。只是什么时候能完成这个心愿实在很难讲还请聂夫人多多忍耐。”
夏冬转过了身光线从她颊边掠过在鼻翼一侧留下了剪影。她没有直接开口回答但眸中的沉静和坚忍已说明了一切。蒙挚也不再絮言多语拱手一礼退出了牢房。幽冥道外一个老狱卒还躲在暗处偷偷地朝这边张望着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是躲着的。
寒字号房依然空着冷清而寂寞。蒙挚只向那边投去匆匆的一眼便大步离去。
那边留着祁王最后的足迹那边曾是许多人希望的终止但是禁军统领明白此时还远远不是可以哀祭的时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