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们要跟本宫签下生死状,如果瞧不出本宫患的是什么病,甘愿受死,决不贪生。其次,即使瞧出了、治好了本宫的病患,也只能守口如瓶,不得对任何人泄露一星半点。这个你们能办到么?”
说罢,玉如梦星目灼灼地盯着燕阳,等着他表态。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老娘们发什么癔症?老子来给你治病,你却要让老子签什么生死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看来这皇亲做事着实霸道,皇亲都如此,那身为皇帝的伏乞思盘还不得霸道得连亲娘老子都不认了?
一时之间,燕阳颇为愤愤不平。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是假冒医生混进来的,签不签生死状又有什么关系?而自己之所以敢在皇亲面前弄虚作假,倚仗的不就是武功修为可以碾压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娘们吗?她诚然具有皇极七层境的修为,可是这点修为在自己的仆人雷恶地面前还是不够看,真要打起来的话,吃亏的肯定是她,掌握主动权的则是自己。
想到这里,燕阳假意沉吟片刻,说道:“能办到。莫说尊使的事情是世间最大的隐私,尊使便是取了小民性命,那也是小民的荣幸,可谓死得其所。”
“嗯,既然你们甘愿如此,那就先把生死状签了吧。”玉如梦说罢,冲着身边的侍女点头示意。那侍女心领神会,当即从不远处的箱柜里取出一个卷轴。
原来这生死状早就预备好了,只等心甘情愿的人来签。
燕阳从侍女手里接过卷轴,舒展开来,也不细看,利索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吩咐雷恶地也签上名,随后将卷轴递还给那个侍女。
玉如梦冷漠地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待其完成后开口说道:“燕阳呀,这可是送命的东西,你怎么不仔细看看就签了?”
燕阳昂然说道:“自此刻始,小民已经把身家性命交给尊使了,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则甚!”
玉如梦放肆地笑起来:“如此甚好,你且近前来。”
燕阳故作犹豫状,踉踉跄跄地来到她的卧榻之侧,先是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那香气虽则馥郁,但是并不刺鼻,反倒令人十分受用、周身舒畅。偷眼观瞧,但见玉如梦衣装有些暴露,不但身形若隐若现,而且许多地方肌肤都隐约可见。
玉如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燕阳,见他神情局促,而且还偷眼瞄了自己,内心不由窃笑,怡然说道:“燕阳呀,你我现在是医生和病人,而不是皇尊使和治下子民的关系,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你且不要紧张。坐到本宫旁边来,看看本宫到底得了什么样的要命疾病。”
一边说,一边伸出白嫩的双手,拉着燕阳坐下。
坐定之后,燕阳一边排斥着被那香气和胴体勾起的私心杂念,一边伸手把在玉如梦的脉搏上,开始装模作样地为她诊脉。
冒充医生这样的把戏,燕阳是第一次做,生怕一开始就穿了帮,所以极力装腔。他之所以费了这般力气,低声下气地在玉如梦面前赔笑,而不是运用武功动硬的,其实并不是惧怕玉如梦,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真要把玉如梦杀了或者劫了,皇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样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会泡汤。为今之计,小心翼翼地周旋、糊弄才是上策。
可是,一个原本懵懂无知的少年,对医道从来无所浸润,如今却假模假式地给人家把脉看病,对燕阳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难题,连不远处站立的雷恶地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燕阳现在给玉如梦诊病,跟刚才雷恶地给虞守护诊病完全不同。刚才的事情,是达到一定的武功修为之后能够确定状况的,仅靠修为就可以解决,而现在的事情却是需要凭真本事来解决的,手底下有没有真章,当场就可以试出来。
面对此情此景,雷恶地不由暗自祈祷,希望在燕阳身上出现奇迹。
此时的燕阳,又何尝不期盼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