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介带着慕清走了好久,她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她作为一个郡主,从小到大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一直到黄昏时刻,她们才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慕清望着湖面,愣住,江面如同一面镜子,平,异常的平。
天空清晰的倒映其中,远望过去,竟恍如仙境。
那水面最后,是一处阁楼,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不似人间居所。
慕清望着那水面,又看着晋介。
晋介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他说:“今日特别,你且与我等等。”
慕清真是又累又渴又痛,真想一甩袖子就走了,她按着肚子蹲下,这样舒服了一点:“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将军留下来的。”
“将军?”慕清愣了一下,她蹲着看他,“哪个将军?”
“你的父亲。”
“你与我的父亲是什么关系?”慕清问,她敢一个人来,多少也猜出一点,所以,她对于晋介这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是我仰慕的人。”
慕清嘴角扯了扯,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来接他们的是一个划船的少女,少女见到晋介,一脸娇羞,她一双眼眸随意乱晃,就是不往晋介身上去看,却又在时刻注意着晋介,若是晋介视线不在这边,她的眼睛总是要粘着晋介的。
慕清看着,淡笑一声。
少女慢慢的划船,见到此情景,晋介掏出他随身携带的玉笛,吹奏起来。
晋介的年岁看起来不大,慕清是不会将他当做是父亲的老友,看来,他说仰慕父亲是真。
随着船慢慢靠近,晋介这一曲也终了。
想来,这少女是见惯了他这样的。
晋介先上了岸,他伸出手,放在慕清眼前。
慕清只是笑笑,她撑着船边,慢慢的站了起来,说:“晋介大人这是做什么?”
晋介收回手,站直,他长得好看,平常要是这样,寻常女子早就被迷得不知所云了,看来,这郡主不是寻常女子,不愧是那人的女儿。
晋介不由得高看了慕清。
慕清下了船,由晋介引路,来到了那处如梦幻虚影一样的阁楼,抬头仰望,正是芙蓉楼三个字。
朱红色的大门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自己打开了,它对两人表示了欢迎。
慕清跟在晋介身后,里面空无一物,慕清环顾四周,她问:“这里什么也没有。”
“对,无数人造访这里,都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
听晋介的话,好像这里有什么宝贝一样。
一个身穿粗糙麻布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四十来岁,胡子已经到胸口了,两鬓花白,头顶几丝隐隐约约的白发,亮如银丝。
“半夏?”那人见她第一眼,叫的是半夏这个名字,而不是尘落。
这半夏,是北临太上皇的爱人,这人直呼半夏名讳,想来是认识她的,与她或许交情不浅。
可慕清望去,他的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是再见故友的激动,而是,一抹寒意,那寒意,透着怨恨。
“我不是半夏,我叫慕清,是你请我来的。”慕清抬起头,直视那人。
“对,你不是半夏,她已经死了。”说完,他来到慕清面前:“我知道你是尘落的女儿。”
“你是谁?”
“复姓第五,单名一个炎字。”第五炎说。
“倒是一个少见的姓氏。”
“你可带了信物。”第五炎只看了慕清一眼,就再也不肯去看她,看到那张脸,他的脸上,只有厌恶与痛恨。
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人是将军的女儿。
“信物是何物?”慕清问。
“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