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云龙他们只有一个营,可因为渡口船只有限,仅有几条小船摆度,他们一个营算上秦川的补充连只有七百多人,可还是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渡过黄河来到河东岸。
李云龙一下船就遇到早已等在岸边的八路军总部设在太原联络处的一个参谋,参谋交给李云龙一道由他们转过来的一二九师三八六旅的命令。
命令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娘子关军情紧急,要李云龙部上岸后马上急行军赶到五寨,在五寨乘火车前往太原集结。’
有了这道命令,李云龙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命令部队急行军,他们上岸的渡口距离五寨有一百多里,三营紧赶慢赶才在下半夜赶到五寨,然后不容分说就上了一列闷罐车,再然后,火车就轰隆隆在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中,喘着粗气开向太原。
车厢中,只在车顶吊着一盏风灯,随着闷罐车的震动,那盏风灯不断摇晃着,昏暗的灯光忽暗忽明不停地闪烁,疲乏至极的战士们一上车,就被靠在车厢壁上,在列车隆隆的响声中酣睡起来。
秦川和张栩简单碰了一下头,安排了一些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让张栩抓紧时间休息,他一个人靠在车门边的车厢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按照原有的历史,日军华北方面军为了配合忻口会战中的日军第五师团,派遣的第二十师团在这个时候正在陆续进入sjz,准备沿正太路西进,进入井陉以西切断山西腹地交通,策应第五师团作战。第二战区司令阎锡山已经在向娘子关不断增派兵力,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一二九师的对日首战就会在娘子关附近展开,从此他秦川就要真正投入到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血与火的八年抗战中去,他要如何作为,才能这场生与死的抗战中发展壮大,给日寇以最猛烈的打击呢,他在心中默默地筹划着,想着想着就慢慢进入梦乡。
五寨到太原的距离并不远,在他那个年代,只要两个来小时就会到达,可现在这个老旧的古董火车竟然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他们足足跑了五六个小时才来到太原,车一停稳,秦川就迫不及待地拉开闷罐车的车门跳到站台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的张栩则吹响了嘴里的哨子,集结队伍清点人数。
秦川走到队伍前,正要讲一些振奋士气的话,就听见远处响起李云龙那嘶哑的声音在喊他,“川子,川子,你小子听见没有,赶快过来。”
秦川高声回应了一句,匆匆和和张旭交代一下,就向李云龙的方向跑过去,李云龙这么着急地喊他,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还没跑到近前,就看见李云龙身前站着五六个八路军军官,为首的一人脸型微圆,带着一副圆形黑框眼镜,脚蹬黑亮的马靴,上身在军装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手中还提着一根马鞭,虽然军官样子文质彬彬的,可怎么也看不出一点文人气质,倒是给人感觉军官身上散发出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这军官看着跑过来的秦川,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八六旅旅长,也就是把秦川从上海带到大别山的那个叔叔。
见到旅长,秦川加快脚步跑到旅长身前大声敬礼报告,“报告,772团三营补充连代理连长秦川前来报到。”
旅长笑着挥挥手,“好了,你们两个正主既然都到了,我也就长话短说,你们在黄河渡口用一挺轻机枪就打下日军飞机的事情,晋绥军三五八团的楚云飞已经如实上报给二战区司令部,二战区司令部已经在全战区通令嘉奖你们。”
一旁的李云龙嘿嘿笑着说,“这晋绥军的楚云飞还算是条汉子,没有吞没川子的功劳。”
旅长点点头,“晋绥军和中央军里面,都也有一些有正义感的官兵,不过你们要始终记住,现在虽然是国共合作举国抗战,可我们和他们毕竟分属不同阵营,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这句话你们要时刻记住,对于这些友军,咱们要时刻睁着一只眼睛。”
李云龙愤愤地说,“那还用说,要我说,抗战就抗战,这咱们红军绝不会含糊,可非要穿上这身狗皮干什么?依着老子的性子,这身狗皮就该脱了,让咱们的指战员都时刻记住,咱们是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