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老师口味很挑,而我厨艺着实平平,经常要被她挑各种毛病。
有时她不在院子吃饭,冰箱里面不知是谁放着几代速冻饺子,还是牛肉馅的,得空烧上一碗,我便顿感幸福。
某天傍晚,她的大学同学来看她,还带了日本的清酒,她一高兴,便破戒喝了一小杯。
那天我把土豆炖得稍微咸了点儿,她用筷子挑起一块尝上一口,便又开始挑剔起来。
倒是她的同学十分宽厚慈爱,笑着开玩笑,说她的嘴还是那样挑。
她心情一好,便不再责备我了。
印象中,我记得只有那么一次她的心情完完全全地是好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同学长得特别帅,人又高身材又好,身上还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气质。
被帅哥称赞打趣,终归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差。
有时上完课,她和朋友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她总要聊到过往,说起她妈妈洗衣服的时候丢了戒指,怀疑是她偷的之类。
说着说着她便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真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师。
有一次她在翻书,貌似是本《取名大典》之类。
“慧儿!我看明慧这个名字不错,从此以后就叫你明慧吧!”
从此我便成为了明慧。
按照佛教圈的说法——光明智慧,有利修行。
按照生辰八字的说法——于婚姻不利。
她上课的时候,如果有义工过来,我还可以进去听上一嘴;如果没有,我就在外面照看小院。
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准时,有些来的晚的找不到房间,我便会在门口候着,为他们掀门帘。
大冬天里,门帘是用很厚很厚的明黄色布料制成。她好像很喜欢这个颜色,连门前院外的灯笼也是明黄的。
梦兰不喜欢这个颜色,她刚一接过小院,就把灯笼都摘下来,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色。
琴姨说她扎针很厉害,把刘姨脸上的痘痘都扎没了。
但是她的口才比她的针灸更厉害。
她和梦兰一样话多,文冰在熟人面前话也很多,有时听他们三在那叽叽喳喳聊天,一不小心,你还会以为自己掉进了鸡窝……
时间飞逝,那样煎熬的日子,想想便很快回忆完了……
用餐完毕,梦兰十分大度地拿出一张金灿灿的vip卡买了单。
这一餐,着实把我和阿智吃得美上了天,我还在心中默默忏悔了一下翘班的事情。
惭愧啊!实在惭愧!
到了晚上,她不知有什么事情又出去了。
我和阿智一起坐在北屋喝茶闲谈,门外有个身穿白衣的人闪了进来,竟是飘飘大仙。
白飘飘透过格子窗看见我倆,有礼貌地微笑开口。
“我来拿一下我的白金卡,梦兰说在这里。”
这个时候小院的无线电话也响起来了,一看正是姑姑的号。
我接起电话:“喂,姑姑。”
“慧儿,你把药师佛下面抽屉里的白金卡给谢老师。”
“好的,姑。”
挂掉电话,拉开抽屉一看,咦?这…这不是姑姑买单的那张卡吗?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但我还是假装镇定地拿起白金卡,递给了飘飘大仙。
白飘飘接过卡,脚底抹油,立马就走。
阿智也看到了那张卡,和我眼神交汇了一下。
“噗嗤”一下,我倆同时笑了出来。
要不是怕被还没走远的飘飘听到,极力控制着,真是要笑出了猪叫声。
随喜赞叹!随喜赞叹!
飘飘师兄功德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