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封印的那一部分,到时候我自会用法术破开,至于何时封印的,应是你入画境的那一瞬吧。”他望望远处仿似起了星火的荒草灌木道:“否则这画境里所呈现的景象顺序不应如此。”</p>
“本來是何种顺序?”我怎么越听脑袋越大。</p>
殇无虐耐心解释,“你进入画境所看到的第一幕是否是千匪丝携着红芜去人间看日出?”</p>
我点点头,再摇摇头,“是红芜撺掇千匪丝去人间看日出。”最后千匪丝挺失望,认为人间的日出远不如东篱火域的日出有韵味。</p>
殇无虐咳嗽一声,“你倒是喜爱在与重点无关的话題上纠结。”</p>
我纠正他,“非也,这说明我看得比你仔细,分析得也比你透彻。”</p>
殇无虐一副无奈的表情接着道:“我们现在可不可说重点了。”</p>
我摊摊手,“你说吧。”</p>
“本來入了此画境后的第一幕不应是千匪丝同红芜去人间赏日出,应是千火舞先一步出现在画境开端才对。”</p>
“千火舞?千匪丝的母亲?”那个传说中很能打架的母亲?打得六界大小官员争先恐后來送礼的那位传奇女帝?</p>
殇无虐略点头,“千匪丝同星洄的缘分自她母亲那里开始,所以此画境的最开端被封印了。”</p>
“啊。”我说:“那咱们快追剧情吧,沒有被封印的这些欣赏完整以后,咱们再去偷窥被封印的那段。”我打算小跑着去追剧情,小跑之前再殇无虐的肩膀上拍一拍,“你说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你要不进來,我岂不是偷窥得不完整,那多憋屈啊。”</p>
殇无虐略僵了僵,似乎对我无语了。</p>
灭情殿内,琉璃镜中映出古亭寂寂青萝绵绵的景致來,亭中相拥一对璧人。千匪丝指尖星光一闪,相携离开古亭的一双人便从琉璃镜中消失。</p>
红芜将镜子覆了薄薄轻纱,似乎安慰又略带不屑道:“女王不必伤怀,想來天下男子都一样,喜欢娇弱乖巧的小女子。我们女王岂是那些平凡小小女子可比的,又可是天宫仙官能配得上的。”</p>
千匪丝行至桌案前,接过宫婢手中的象牙筷点在一盘青豆上,“我并未伤怀,只是看着他们如此恩爱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夹起的一颗青豆掉到黑石玉桌上,“以前的自己,很傻。”</p>
殿内寂静片刻,红芜才道:“女王不觉得流紫有些神秘么?流紫的面貌和女王有些相像,难道这是巧合?况且,红芜甚至从流紫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之气。”</p>
千匪丝淡淡道:“是么?为何我不曾有任何感觉。”</p>
为了追剧情,我自行快进着看,掠过赢棋后这一整晚的时间,自动追到第二日清晨。</p>
天河中的星辰渐渐暗淡下去,这说明天亮了。我在一片明亮中扼腕叹息耿耿于怀:昨晚流紫这个贴身婢女并未履行职责随着千匪丝回了寝宫伺候她老人家,而是屁颠屁颠跟着星洄回了噬魂殿。我于快进中匆匆略过两人同塌而眠的画面。不知静躺于床榻两侧的一双人燃起火花沒有,火花又燃烧得是否热烈,是否热烈到于千匪丝眼皮子底下给人家戴绿帽子?</p>
我再思考要不要快退一下以满足我的探知欲。殇无虐拉拉我的袖子,“你这表情很有内涵,在想什么?”</p>
我心虚地摇摇头,“我很纯洁的。”</p>
殇无虐:……</p>
翌日,千匪丝仍邀了流紫对弈,星洄仍是寸步不离守护着,挨着流紫杵成个棒槌形态。</p>
淡金色棋盘浮在半空,千匪丝同流紫对立而坐。</p>
千匪丝执了金色棋子道:“今日,再让你三子。”</p>
流紫有些蔫蔫的,“这次赌注又是什么?”</p>
千匪丝略一勾唇,“输了就知道了。”</p>
本是将银色棋子落下的手顿在半空,流紫抬眸问道:“你不说怎么赌?就算你霸道不讲理,好歹提前告之一下我即将失去什么吧。”</p>
千匪丝又持了酒盏饮一口醴酒,放掉杯盏后,回了句,“输了你就知道了,此局赌注非人非物。”</p>
显然流紫有些蒙圈,一副可不可以不要玩了的表情摆个对方。</p>
千匪丝不变应万变,疏离淡漠慵懒而又霸气微露的气质很快于无声无形中将对方压垮。</p>
流紫灰不溜秋着一张脸对着棋局斟酌再三,很不情愿落了手中第一枚棋子。</p>
今日的棋局很是干脆利落。千匪丝一共饮了一盏酒,流紫落了十五次棋子,棋盘上便现了输赢。</p>
流紫死局。</p>
“我输了。”这语气仿似豪迈大方却隐隐透着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流紫道:“这次赌注是什么?”</p>
千匪丝还未回答,空中半透明棋局金光大放,古亭方圆百米的宫人齐刷刷闭了眼睛。一阵灼目金光后,棋盘对面的流紫不见了。</p>
淡金色棋盘恢复原貌,于半空中幽幽悬浮。</p>
星洄将手指自双目间移开,眨了眼睫才适应眼前光亮,一贯淡然沉稳的面上显出慌乱,“你将小紫带去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