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出宫果真见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比任何时候都看的清楚,没有高墙阻隔最是清楚不过。但宫还是得回。
丢掉所有的防备,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寝宫内。脑海中各种倩影叠叠,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起母亲的表情以及言语,她真的不会再关心自己了吗。还是故意的,晏滋很苦恼,她不知道母亲还会不会关心自己,是嘴上说说还是心理真的如此。
这种滋味实在太苦恼了,任何人都可以唾弃自己咒骂自己唯独母亲不能。曾经的母亲是何曾的慈祥善良给自己温暖,可现在的给自己无限黑暗的也是这位母亲,叫她好生难过心里就像刀割一样。
不行,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毕竟血浓于水,绝对不相信那种所谓的外在条件能约束了真正的血缘关系,她不相信。一定是母亲故意气自己的,一定是。
晏滋猛然睁开眼,从龙榻上跳起,走向芳华殿。殿内还是庄严肃穆,若不是满地的尘埃蒙蔽了辉,也许这里会是所有人梦寐以求之地。推门而入,这里的一切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就连前朝皇后用剩的胭脂水粉也半开着横躺在铜镜前,没有任何的整理痕迹。
摸着铜镜上的灰尘,仿佛又回到之前。即便不能亲眼看到也能回忆出当时是何等慌乱的场面,定是皇后起床欲梳妆之时得到了亡国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戴上凤冠已然灭了国。
再往里走就是沐室,与凤榻隔着一道屏风。屏风旁边是衣柜,衣柜里面放着小木盒,打开盒子才发觉里面竟极好的放置着凤冠。即便日月轮回物是人为,即便金碧辉煌的芳华殿已经蒙尘,始终遮不住耀眼的凤冠,上面的雕刻之物活灵活现镶嵌着的小东西也还是光芒四射,只可惜戴冠的人早已离去。
晏滋本是女儿身,也没想过要戴着皇后的凤冠,只是偶尔来此走走才觉着后宫之内似乎少了戴凤冠的人。忽然来了主意想要充盈后宫,女人被男人气压了好多年,总是男人三妻四妾为何这次不让自己三夫四郎呢。
反正母亲也不管自己了,为何不放任自己做一些想做之事,为何要忍受着各种委屈让别人开心结果还是深深的伤害了自己。既然无法做到母亲心中的好女儿,就干脆推倒一切建造自己的大帝国所有的规矩制度由她而定。
想至此,失魂落魄的眼神忽然变得奸诈狐媚,薄薄的红唇勾起露出几抹邪恶。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沉思,屋外的男人往里走,同样的将目光落到晏滋手里拿着的凤冠身上。
忍不住调侃道“果然是好东西,这么久没人戴还是保存的这般完好。怎的突然想戴凤冠了,已然是一国之帝了难道连后宫之主的位置都想夺了去?”盛临圣嘲笑的看着晏滋。
晏滋不反驳,而是说出了另一番话“江山已经在手,只差一个管理后宫的。总不能叫朕这个皇帝既要主外还要主内吧。如此朕的威严何在!”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好像是轻而易举就能脱口而出一般。
但是在盛临圣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这话是什么意思,随便说说的还是决定?那么她想找谁,要多少男人,过怎样的日子,他又要置于何地?
重重疑问像一团乱麻萦绕在盛临圣的脑海,他越来越觉得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同时心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他们中间会出现一排人,而这些人会不会成为他们接近的障碍。虽不曾见过几个男人争风吃醋。皇宫内女子的都正却是数见不鲜如今只是颠倒性别其他还不是一样。
哎,好累,盛临圣只觉得身心疲惫,做的越多反而越远,不知何时起他们的步子已经越走越远了。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原谅自己无法对着晏滋轻松的说出恭喜二字,骄傲的自尊也不容许自己对她说出不准。最后只剩下沉默。
就近在铜镜前找了凳子坐下,不再说一句话。
晏滋看的奇怪“这凳子这么多灰尘,也不怕坐了满屁股的灰?”玩笑的看着盛临圣。
但盛临圣不觉得好笑,不回答,依旧趴在桌前泄气的坐着。
晏滋这才发觉了他的不对劲,收起笑脸认真的端详着“怎的?刚还开玩笑呢,一眨眼又沉默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们男人的心也是难以捉摸的。怎的一会笑一会哭的,真是不明白。”晏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抱怨着。
盛临圣依旧不说话,他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