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要靠客栈吃饭的,能多留一个客人就多留一个,谁舍得进屋子的客人忽然之间走了。
晏滋和白骥考都能理解他们的苦楚,也沒再多问,只是很好奇那个父亲究竟是前朝什么官员,干什么的何以就闹成了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愿不愿意给他们看。
晏滋怀着试试看的态度与掌柜的夫妻二人说“掌柜的,我这朋友医术高超,或许能治你们父亲的病。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去瞧瞧?”
说完,冲白骥考眨眨眼,白骥考一脸鄙视的回瞪过去,她是知道的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医术。一定是因为之前自己的瞎掰让她生气了,所以这一次就借着机会恶整自己。可是天晓得那老头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该如何瞎扯。
还沒來得及整理词汇,掌柜夫妇一听是个大夫,立刻同意了带他们过去看。
这是一间上了锁的屋子,屋子外形倒是挺好的,与一般的客房无异。打开门往里走也是干净的很,可想而知时常有人过來打扫。一直走到里屋才终于见到了这位父亲。
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头发凌乱,脑子糊涂。也不知道嘴里面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总是给人充满猜测感,许是生人的脚步引起了父亲的警觉,猛地一个抬头怒视他们,把白骥考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晏滋身后。晏滋倒是早就想看清此人模样了,他自己抬头正好可以一览无余。
这么一瞧才知道是前朝太傅,当年晏滋的父亲还是将军到时候他们是见过面的。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老脸各种从这张嘴里说出來的话就忽然奔出來。
“求陛下开恩放过晏将军吧。”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用事中了敌人的奸计。”
……
这些话至今想來还是铿锵有力,当年新旧两派大臣打得不可开交,皇帝担心将军功高盖主就想出了和亲一事,但这还不算还想借机除掉晏将军,一直都是太傅大人冒死谏言。
“陛下当以亲政为民,不可沉迷酒色误了大事。”
……
这些话又是对着前朝新帝,也就是后來晏滋夺下江山时所见到的那位皇帝,按照辈分,皇帝得叫她一声姑姑。
只可惜又是个付不起的阿斗,太傅大人好话说尽始终不能改变新帝。
“臣愿以身殉国永护张家的大好河山!”
这是在晏滋夺得天下后想邀请太傅大人为自己办事,只可惜多好的一位忠臣愚忠了些,他说一仆不能侍二主,请求离开,晏滋才不得不放手让他下乡养老。
谁知道多年不见,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景,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晏滋想到入神,沒听到白骥考跟他们扯了些什么,不过看他自信满满以及侃侃而谈的模样,应该又是那些胡说八道之言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有时候真不是自己疑心重,这个白骥考的确是在言语上有些本事的,就连自己都不由自主的信了,要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还会这样义无反顾无条件的相信,但是那件事之后不由得多了一份警觉。
掌柜的夫妇二人沒再多言,请他们出去,去外头坐着去。晏滋看得出來他们眼神里哀愁满满,定是白骥考跟他们说无药可救之类的话。
也只能如此言语,毕竟他不是大夫,若是说有药可医便要寻得药來,到时候害人害己。倒不如说是无药可救省了寻药的过程,也能掩盖自己不懂医术的假象。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再这么赶路下去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到栖身之所索性在这里住下來,待明日再走也不迟。
两人打定主意留下來,掌柜的一家也热情的很,看在白骥考为父亲瞧过病的份上点的菜又多送了几个。这让白骥考有些愧疚了,自己是胡说八道的人家却信了,第一次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
这种不好的滋味的让自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辗转好几回也不觉得困意,反而越來越精神,各种场景真实的浮现在脑海里,好像又要亲生经历一次一样。
从疯子疯了的症状來看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这种毒他是最熟悉不过的。无非就是马平那些人暗中搞的鬼,一定是因为对方不肯加入他们來了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正因为白骥考是知道这种症状的,所以在面对掌柜夫妇的时候能够自如的说出症状还有反应,才不至于被他们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