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晏滋更加怒气冲天了,死咬着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是站在一旁的花不语也听了冷汗直冒,众家丁齐刷刷的看着他们的女皇。
不知道女皇是否会屠了整个将军府,但最终还是沒有的,晏滋看也沒看他们一眼就追着去了晏府。
晏府再一次哀声遍野,这一次白绫都飘到大街小巷去了,晏家的哭喊声弄得整个都城都唉声叹气的,简直比窦娥冤还要悲伤。
就是不懂是非的乡野村民也略有耳闻了,街头小巷议论纷纷,都觉着黄口小儿即便是有错也是受人指使,大人的错加在孩子身上,不责罚大人反以孩子怪之。那天之理,地之道都去了何处。
这些闲言碎语如同那天上飘落的冥纸一样,大大小小洋洋洒洒,晏滋就这样踏着自己所造的生死路,一点点往晏府走去。
肩上发丝间飘零着的冥纸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议论声,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件事的不妥。很多人,不,应该全部人都是为这孩子可惜,间接的也在咒骂晏滋的残酷。
一路走來,总觉着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好像所有人都在指着自己,晏滋看不太清楚也听不太真切。
可是眼里心里总是有人在背地里骂骂咧咧,本引以为傲的朝服如今穿上身上特别的刺眼。若是穿着素服出行便可隐沒人群,也不用担心有人看见自己了。
哎,怎么回事,我乃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惧怕别人的疯言疯语,想当初初登大统还不是有不少心怀叵测之人想要掀翻了整个江山,可最终还不是稳稳的拽于袖中。
如今不过是一些小挫折罢了,为何就这样惧怕了,哼,晏滋越想越觉着窝囊,想当初自己可是天不怕体不怕的,连天都掀翻了,何以现在别人的三言两语叫自己这般惧怕。
晏滋越想越发怒,径直走到一颗柳树下忍不住对着一颗柳树发怒,啪,,一拳头下去整个柳树都为之一颤,紧接着树叶纷飞之际片片冥纸飘飘而下,充斥着整个眼球,好像耳朵里又不自觉地传來百姓们的辱骂声。
“……”
“……”各种杂乱声交织在一起,叫人听不大清楚说些什么,不过吵得像蚊子叫人头昏脑涨很不舒服。晏滋竟然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些身子发颤,脑子也开始不灵活起來,眼前看到的人竟然还跟着好多影子,真真假假的竟然不太分明。
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吧。晏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觉得清醒了些,再次看向街头那些人影的时候才发现大家不过是在街头讨价还价似乎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存在,难道真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晏滋再次晃晃脑袋,收回靠在树上的手,继续往晏府方向走去。
而这个时候盛临圣已经站在晏府了,晏府上下哀痛不觉,尤其是晏家姐姐哭的泪流满面,哭晕过去好几回了。每次想到儿子沒了就激动的泪流满面,每次泪流满面就晕了过去,每次醒來之后又继续哭,如此反反复复,弄得整个人疲惫乏困。
这一会刚醒來,从厢房里出來看见盛临圣一身素衣过來吊唁就怒火中烧。
“盛临圣,好你个盛临圣,害死我弟弟不说现在连我儿都害死了,还來做什么!是不是还想把我害死!”
晏家皇姐哭天抹泪的,红肿着双眼鼓着腮帮子冲着盛临圣一通怒骂,如果可以,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可是盛临圣觉着有些不对劲,如果说晏犁是他杀的倒也不说什么了,可问題是年儿怎么会是他害死的呢。他之前一直都在边疆,好不容易接到圣旨说是召回都城沒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可为什么这些过程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害死的,这些日子都在边关怎么害死年儿!”盛临圣眉头紧锁觉着这晏氏无礼的很,只因为晏犁一事就想把所有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了。
“哼,你还不承认!”晏家皇姐闻言更是怒从中來,也管不得拼得过拼不过了,反正儿子都不在了也沒有活着的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