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陌扶着自家主子离开,出门的时候回过头看了看端坐着的七皇子,目光幽暗,却没说什么。
呵,原来他还是那副病秧子的模样,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资格来与他抢清欢呢?冥世城忽然心情大好,容世景的病治了十年都没能好,可见是好不了的,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的人,不足为虑!
望着一桌子的美食,还有那盘棋,理了理思绪,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待主仆二人出了酒楼,绯陌一副他有话要讲的样子,却又不敢讲,显得憋屈极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容世景感觉到自己已到了极限了,他很累,想来是病发了吧。
绯陌摇摇头,而后攥紧了拳头,点头说道:“爷,那个七皇子,不简单。”
他以为自家主子没看出来,而且被气得病发了,而他作为护卫,必须要提醒主子。
“呵,”容世景低笑一声,朝酒楼的方向看了眼,喃喃道:“不简单的人,才有意思。”
上了马车,也不顾绯陌在想什么,说:“去云来寺。”
“是。”绯陌领命,当起了车夫的职责。
这么些年来,若不是云来寺的大师相助,恐怕爷早就不在人间了,想到这些,绯陌觉得有些伤感,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在他们走后,一个身影窜出,朝端亲王府赶去。
“爷,景世子看样子是真病,属下一直潜伏在那儿,情况同往常一样,只是今日七皇子去了恒王府。”暗卫打扮的少年,分析着他的所见所闻,眉心微蹙。
被唤作爷的冥世翊,翘着个二郎腿,没点样子地斜坐在椅子上,手不时地点一下椅子的扶手,虽然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却让人依旧害怕,有些人,生来便能做到不怒而威。
“冥世城去见容世景了?”听不出喜怒,只觉得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压迫着,暗卫垂了眸子。
“是,七皇子与景世子对弈,期间还提到了清欢郡主。”暗卫所负责的便是查探容世景的一举一动,所以对他所知道自然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冥世翊眼眸一亮,别的他没兴趣知道,可是小丫头的事,他却想知道,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说:“都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如冬日里融化了的冰水般,又冷又凉,令人不敢靠近。
暗卫无端打了个寒颤,道:“据属下认为,七皇子与景世子,都喜欢清欢郡主,他们讨论的内容便是与这个有关。”
话刚说完,就见冥世翊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寒冷气息。
暗卫心里微微无奈,爷至于这么激动吗?不就是个清欢郡主?说白了也就是个女人而已,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天底下一抓一大把,真不明白爷为什么就死吊在清欢郡主身上了。
半晌,才听他说:“去,将冥世城回京后与哪些人接触过查清楚。”
“是。”暗卫得令,正要退下去,却又被他招了回来。
“还有,派人保护小丫头,就从,”顿了顿,又说:“绛衣卫中调人手出来吧。”
脑海中又浮现出小丫头的模样,一副青涩的容颜,喊他冥世翊的样子。
嘴角微微上扬,只要想到小丫头,他便没了烦心事。
“爷,绛衣卫——”暗卫心惊,没有想到爷竟会派出绛衣卫来保护清欢郡主,看来,爷是认真的。
冥世翊朝他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道:“不必多说,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暗卫深知自己劝阻无用,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便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小丫头吃了没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自顾自地呢喃着,又坐回了贵妃椅上,靠在那儿,浅眠一会儿。
绛衣卫,皇室暗卫之首,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用。
只是,与小丫头的安危比起来,绛衣卫就算不得什么了,能护小丫头周全的,才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