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苑…”阮清欢低喃着这三个字,有些动容,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其他的缘故,总觉得对这里很是熟悉,却又觉得陌生无比。
她仿佛看到这里曾经住着一对男女,想要看清他们的面容却始终不行,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
“小主人,不要再进去了,这里你不能进去的。”适时传来了残阳的声音,使阮清欢蓦然清醒。
摊开手掌,放出了残阳,待他变好后,才问:“残阳,你说这里我不能进去?”
残阳点点头,很想白她一眼,他都说了还要问,不过无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小主人呢?
“我站在这里都能看到里面很美,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园子我不能进去?残阳,这里是不是所谓的禁地?”阮清欢嘟着小嘴,有些不大乐意,自从打通了仙脉,她就不感觉饿了,即便不吃饭也没事,但是对于一切漂亮的事物她还是很想一探究竟的。
残阳缩了缩身子,看着小主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实在不得不提防,道:“也算是禁地吧,小主人我可告诉你,这流景苑真的不是你能进去的,就连司音神女都没能进去过,要知道司音神女可是君上的亲妹妹。”
瞧着他一脸臭屁的模样,阮清欢捏了捏他软萌的小脸,说:“你这小屁孩,说起话来怎么这么臭屁?不进就不进呗,不过是喜欢这儿的花,进不去也不会少块肉。”
放开了他,一个人失落地往另一处走去,没有目的地地走着。
残阳有些为难了,虽然他喜欢与小主人掐架,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小主人除了嗜睡爱吃,其他的也都还好,只是这流景苑,是当年百花之神流鸢神女最喜欢的一处园子,自从流鸢神女走后,君上便封锁了这里,谁都不让进。
还记得有一次司音神女吵着闹着要进来看看,却还是被君上拦下了,只怕是君上心里边还记着流鸢神女。
不过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残阳觉得这个小主人或许就真的能进去。
“小主人,要不你和君上说一声?说不定君上会让你进去的。”残阳跟了上去,试探着问。
阮清欢停了步子,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小屁孩你不用安慰我,司音神女是师父的亲妹妹,我只是师父的徒弟,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也没有不开心。”
嘴上说着没有不开心,心里边还是介意的吧,不过想来这流景苑是师父心上人的地方,她也的确不好强行要进去。
“鬼才信你,不,鬼都不信你!”残阳在心里腹诽,眼珠子转动着,说:“这可不一定,小主人,你知道你现在住的地方叫做流鸢殿吧?”
阮清欢点头,不解地问道:“我知道,但是怎么了?”难不成她住的地方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怎么了。。。小主人说得还真是随意,残阳哼了哼,凑近她说:“司音神女从没住进过流鸢殿,可是君上第一天就让你住进去了,小主人你说说,你自己是重还是轻?”
它就说嘛,小主人果然还是蠢笨蠢笨的,一点都不聪明!
竟还能这样,不得不说,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嘿嘿,这个师父果然不错,够师父!
不过,必要的谦虚的还是要的,清了清嗓子,说:“师父待我如亲人,流鸢殿的确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宫殿了。”
亲人?!残阳几乎是要暴走了,她的脑袋装的都是些什么?一定是浆糊!他有种感觉,小主人一定没恋爱过。
深呼吸,平复了心情,颇为失望地道:“小主人,我不看好你了,你比猪还笨,太让我失望了。”
说她比猪还笨?阮清欢眯着双眼,挑眉,将他拎起,恶狠狠的样子,说:“猪说谁?小屁孩我告诉你,你不要欠打,虽然我敬重师父,但是你,哼哼,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还敢在这儿跟我摆款儿,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弑月那儿?”
也就是在昨天,师父告诉了自己残阳的弱点,当时她就觉得这也太离谱了,万年神器居然怕一个女孩子,不过现在想想,只要管用就行。
她是打不过残阳的,应该说就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就连虾兵蟹将都打不过,所以有便宜不占她就是王八蛋了。
“小爷才不怕那疯丫头,只不过是看在她是个女孩子的份儿上,小爷才不和她一般计较,别以为小爷太弱,小爷我强着呢!”残阳表示他很受伤,好歹自己也是她的神器了吧,怎么可以不帮自己而帮外人呢?
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躲在一边,不和她说话,会被气得短寿的。
“好了好了,不和你这个小屁孩说了,我该去练剑了,下午师父还要检查,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了。”阮清欢苦着张小脸,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偏又透着古灵精怪。
“…”残阳缩回了她的掌心里,他要闭关!
无聊得久了,自然会有那么几个人来闹闹,神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回到流鸢殿的时候,就收到了一张玉做的信笺,原以为会是师父留下的,却不想是那什么青丘帝姬濮阳长乐的,说是午时来拜访。
“青丘帝姬,也就是青丘公主,”阮清欢捏了团火将信笺烧成了灰,手一扬就全洒了出去,轻蔑一笑:“帝姬又怎样,我候着!”
残阳躲在她的掌心里看着,朝她竖起大拇指,小主人总算霸气了回,只希望别到时候霸气没了来了腐败之气,他就阿弥陀佛了。
变出一支玉笛,奏起了在现代学会的曲子——高山流水。
不知何时,下起了漫天花雨,随着笛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静谧婉转、悠扬而不张扬。
个中滋味,唯有花雨中的少女可知;世道无常,从不让人窥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