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埋怨,相反,我很感激”,他读着一张信纸。
自从那天,霍梁就再也没能见过沈蓝。在收到志愿者的拜托后,他终于又有机会回到了沈蓝的房子,为沈蓝收拾衣物。
“沈蓝,27岁,疑似肿瘤,综合判断,确认为阴性”。手里拿着她发黄的病历,霍梁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滋味。
原来,沈蓝偷偷的背过霍梁进行了一次复查,就在她因为眩晕进入医院以后。
画面闪得格外迅速,姜籽看到了沈蓝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时半夜,她失眠的睡不着,从床上起身,却经历了一场巨大的伤痛。
“她就快要死了.....对,签订了遗体捐献.....在医院”。
霍梁点着一支香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风突然呼啸了起来,吹起他身上的风衣。
沈蓝也觉得冷极了,她抖了抖,蹲下并抱住自己的腿,平静了很久。
没有犯病,并不痛恨,也没有很多惋惜。沈蓝觉得,她真的可笑,竟然觉得一个善良的、暖心的、堪称完美的人会喜欢自己。
“是啊!凭什么呢?”她裹紧被子,泪水滑过脸颊。
“这么处心积虑的话”,沈蓝顿了顿。
姜籽耳边的声音大的几乎吞没了它的意识,却能清晰的听见霍梁背着沈蓝的低语。
那时,他说了什么?
只记得,宋桥紧紧盯着霍梁的眼睛,“如果催促的话,可能会过于残忍”。
霍梁的手指,夹着香烟外,还握着一个小本——那是从沈蓝的包里拿出来的。
他很早之前,就偶然间看到过。
沈蓝保存的很好,里面的纸张上,甚至用笔书写了血型、地址和电话等信息。
她在这项决定上,做的用心又全面。
红色的布衬着金黄色的字体格外刺眼,姜籽几乎抵制不住白光的袭来。它又想起了霍梁。同样是深夜,当沈蓝经历欺骗的时候,在医院的走廊,他祈祷着沈蓝所拥有的能与自己完美契合。
霍梁一向很聪明,他也猜得不错,确实是沈蓝。
最终,也是沈蓝主动放弃了治疗。
她没有因身体的病痛而结束,却因为心结而抵抗不了精神的煎熬。
“那就让他如愿吧!”
头疼的厉害,姜籽整个人像被卷入强烈的旋涡中,又觉得自己一脚踏空了楼梯,狠狠的从高处坠落。它的记忆停留在了霍梁悲痛呜咽声中。
“原来,她死于另一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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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姜籽的梦境又发生了改变。
现代化的街道,觥筹交错的餐馆,一群人围坐,在推杯换盏中,相互讨论着下半场去干什么。
“我能不能不去”,女孩弱弱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