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听典韦从头道来,说到百姓领到粟米后无不是垂首而泣,视陈诺如再生父母,陈诺却是不敢生受。毕竟,他今日所为者,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要说起来还真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呢。
典韦回禀完,又想起一事,抓了抓脑袋,说道,“不过,虽说这粮草是那些掾属愿意交与主公你的,可临了到发放粮草时却又是磨磨唧唧,若非他们怕了我这只拳头,怕是不会轻易将府库打开的。”
陈诺其实也不难想到,这件事上只怕典韦可能是以武凌人了,但不管如何,事情做了,府库开了,他也可以放心而为了。陈诺嘿然一笑,说道:“典君你也无需烦恼,要说起这件买卖,他们只怕是要如担心的那样血本无归了。典君,你且静静,消息很快就来了。”
陈诺突然将此事上升到‘买卖’的规格,典韦是有点不理解了。
然而,也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咚咚’两声响,停了一下,又接着一声‘咚’,之后就没有动静了。陈诺与典韦对视一眼,示意典韦让来人进来。不时,一名亲卫在典韦的带领下,低头而入,向陈诺报告:“将军命卑职监督那三名掾属,目下又有了新的动向,特向将军道来。”
亲卫顿了顿,在得到允许后,方才将从掾属哪里监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众掾属陪同典韦将粮草分发了后,也就不等典韦监督运粮之事,相携着回了内宅。这三个掾属屏退众人,立即是有模有样的开始安排起来,让人先去查探一下陈诺的‘醉’,在得到仍是未醒后,众人乃心大悦。
其中一名掾属道:“此乃天助我也!我等本欲引此子入城再杀他个措手不及,现在倒好,他这一醉,也就无法连夜回营。这样一来,主将与将士分开,也就更加利于县令大人行事了。”
“是也!只是可惜我等以粮草为诱饵不过是想哄哄他,哪里想到他执意要马上得到,如今府库搬空,等县令大人回来我等如何交代?”
“有句话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县令大人领了援兵到来,还怕到时不能将粮草再行夺回?就算被百姓分出的那些,只要等县令大人回来一道命令下去,谁敢不上交?”
“正是!既然我等已稳住了此子,而县令大人也已经赶了回来,此时不派出人马告诉大人让大人杀回来,更待何时?”
……
亲兵将听到的话全数告诉了陈诺,陈诺是笑而不语,对于这件密谋其实他早在入城前就已经心里有底的,不过是只差借着‘酒醉’证实一番罢了。但这件事情典韦是自始至终迷糊的,此时听来,不由得虎目一撑,就要大骂,劝陈诺赶紧离开。陈诺笑了笑,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典君切勿急着发怒,再者说他们话里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他们在县令回来之前是不会动手的。再说,这府内所在也不过二三十人,有白天典君你露了一手,他们是不敢乱来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典韦支吾一声,看到主公陈诺如此镇定,他内心的紧张也就稍稍宽松了些。
陈诺就等他这句,嘿然道:“现在他们既然已经派出人马去通知城外那个狗头县令了,如此他们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典君,你现在就去将他们统统抓来,我们要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