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将话都说到了这一步了,公孙瓒也不好再刁难于他,方才是哈哈一笑,向他一点头:“想不到这些赵将军你也懂得,难得难得!赵将军你说得不错,在没有本将军的严令之下,若然在起火之时,任意走动,本将军如何知道你是真心救火,还是想要趁火打劫?不过,赵将军你说你在本帐之中,可是一直都在?还是……只是一时?我怎么听说,当晚上,赵将军你在火势熄灭,贼人退出之后却失去了踪迹,并不在本帐之中,你能告诉本将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些情报都是下面一总报给公孙瓒知道的,是以公孙瓒这才向赵云接连问难。而心思缜密如赵云,在出营之前,自然是做了巧妙的安排,虽然公孙瓒责难,仍是没有显一丝的不安。听公孙瓒这么一问,赵云仍是不动声色的向公孙瓒回道:“中军失火,连带惊走了不少的马匹,末将身为侦骑一部,平时靠的就是马匹的脚力,若然不能找回,第二日如何面对公孙将军?”
这句话倒是不假,当晚虽然是中军失火,但差点绵延到了赵云所在的左营,并惊走了不少的马匹,这件事情应该是好多人都曾‘目睹’的,所以赵云的回答完全没有破绽可寻。不过,要说这火都是赵云点的,那惊走的马匹果然是自己‘走’的吗,这似乎也只有赵云一人知道了。而赵云,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出营去了。当然,当赵云秘密见了赵雪回来之后,不但是带回了自己放在外面的马匹,且还将那些惊走的马匹都找了些回来,是以此事就这么过去,并没有人怀疑。不过,赵云离开那么长一段时间,这在事后的‘调查人员’看来,颇为不寻常,故而也报到了公孙瓒这边。
公孙瓒接连向赵云发难三次,次次都被赵云给挡了回去,心里自然不爽。当下,他又找人进来,向他询问当晚失火走失马匹的事情,那人倒是没有隐瞒,向公孙瓒一点头,确认了此事。公孙瓒听来,方才是老脸一红,看来,他今儿是无法难倒赵云了。不过,要说因为每个问题都得到了赵云亲口回答,而毫无破绽可寻,他就这么放过了赵云,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如果说,他先前一刻还有将赵云放在身边做保镖的意思,但在这一刻,他的那点心思也给全都抹杀了。
在他看来,赵云虽然将这些‘疑点’都一一解释清楚了,不过,本性使他仍是无法完全相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当然,问不出来是一回事情,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情,是以,刚才的那点念头,也因为内心无法完全释然,故而又即打破。得到赵云的回答后,他既然一时间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赵云是在跟他撒谎,而他又不能放心用在身边,是以只能是假装满意了赵云的回答,而没有更多的话来安抚他,只是向他一点头,让他先行下去了。
他这边,眉头凝结起来,暗暗想道:“赵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贼人就算是因为怒他将我救走,这才杀进营来,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赵云之名?又是谁告诉他的?或是……这件事情赵云他到底向我隐瞒了什么?哼,这小子不会以为他巧舌如簧,便想就此哄骗过我吧?若我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岂不是叫他小觑了我?”
公孙瓒暗暗想到这里,拳头一捏,拇指压在食指上,发出啪啪声响。他眼睛一转,就要吩咐下面来人,安排人监视赵云。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厅外又奔进来一探子,向公孙瓒一拱手,随即在公孙瓒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公孙瓒听来,老脸上一红,眼睛里愉快的光芒再也掩饰不住,不禁是哈哈一笑,问道:“果然有此事?”
探子连连向公孙瓒点头,又即在他耳边补充了几句。公孙瓒在确信了后,方才是红光满面的点了点头,捋须思谋了片刻,一挥手让他下去,叫他继续侦探南皮城的动静。袁绍安排吕威璜,准备出其不意的大败公孙瓒,最后不想因为一个赵云的出现,将吕威璜斩杀,遂使得袁绍之计破灭。眼看到如此局面,袁绍他实在是不甘心,乃至临阵吐血,回了南皮城。这件事情公孙瓒在探子来之前自然是不知情,他还以为袁绍突然退兵,单单是因为一个吕威璜,不想还牵扯到袁绍吐血昏厥过去的事情。此消息一旦被公孙瓒这边知道,公孙瓒自然是心里大喜,暗道南皮城外一战后袁绍便没有露面,敢情是因为这个缘故。
公孙瓒左右一想,既然袁绍吐血晕厥,一直未出,说不定是一场大病,他这里倒是可以趁袁绍病要袁绍命,故而立即又召集麾下人等,商议对南皮城再次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