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推不开,我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如果里边真有什么害人的东西,肯定会大开大门等你自投罗网,绝对不会把门锁不让你进;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是里边关了什么伤人的厉鬼,怕厉鬼伤人才特地锁了房门,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鬼宅会有这个觉悟。当下就连踢带踹强行破门而入。
把房门踹开才看到,门后边居然被一个破棺材板儿顶着,绿莹莹的颜色连黑雾都遮不住,正是梦中那个被大傻带进王府卧室的棺材板儿;用手电筒打了一圈,还好梦中的一排吊尸没有出现在屋子里,不然我可能连在房子里找人的勇气都没有。
屋里聚的黑烟像是粘稠的乳酪一样慢慢滚动着流出门口,把手放在手电前都辨别的不是太清楚,打着手电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只好腋下夹了手电,沿着房间边缘一点一点手脚并用的摸索着前行。
摸到卧室大床的时候,感觉像是手掌碰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似乎是有人在床上躺着,再用手电靠近了一打,竟然是小六子,一摸鼻孔呼吸挺均匀的,看来是没什么大碍;阿牛则在她身旁躺着,两人同盖一床大红被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我在心里吐槽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我吓死吓活在宅子里摸黑找他们,他倒好,居然舒舒服服的抱着小六子在床上睡觉。
我赶忙一顿乱晃,想把他们给摇醒,心里琢磨着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小六子还好,阿牛我是铁定背不出去的,万一刚把小六子背出去,趁我拐回去背阿牛的功夫小六子再丢了我上哪儿哭去。还好两个人没有昏死过去,被我一通乱摇都回过神来。
就听得阿牛说道:“小王哥,你咋不开个灯啊?俺什么都看不见咧。”我说要是我说了算,别说开灯,你要太阳我都给你。左手搀着小六子,右手搭着阿牛,期间撞了无数次门柱才出了门,给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小六子撞的差点哭出声来。
最后总算是磕磕碰碰走出了王府的宅子,三个人坐在面包车里喘了老半天气儿才平息下来。我问小六子怎么我前脚迈出去的功夫,后脚你们两个就消失了。
就听道:“我们看你走过去捡树上掉下来的东西,结果捡起来之后你就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我和阿牛哥怎么叫你都不回头,刚准备站起来追你,就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睡过去一样没了知觉,之后就听到小王哥你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这栋宅子里。”
我听的毫无头绪,就也简单给她们讲了下分散之后的事情,听到树上都是森森白骨,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又听了可能遇着鬼打墙,让本来就疑神疑鬼的小六子彻底乱了阵脚,哆哆嗦嗦问我该怎么办才好。无助的漂亮女人最能激发男人争强好胜的一面,这一句话果真不假。
我看着花容失色的小六子,当时就心一横,咬着牙对:“我看这鬼地方八成就是这棵破树搞得鬼,没准儿是幻象也说不定,要不然咱们闭着眼睛沿着山路一条直线开过去,也能就强行破了这鬼打墙的招数。”
开车撞树这种主意,也真是脑抽了才能想出来;但阿牛是没主心骨的人,小六子给吓得够呛,一门心思只想逃出去,两个人居然也都同意了我的办法。决定好了以后,阿牛和小六子则坐在最后排,我坐在主驾上负责开车,把安全带系的死死的,从后备箱里找了一堆衣服之类的东西垫在胸前,挂好挡位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就冲了出去。
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面包车就直直的撞在树上,还好距离短面包车没有彻底提起速,但也给我震的够呛,一口血喷在被撞碎的玻璃窗上,只觉得胸前一阵憋闷,肋骨估计撞断了好几根。怪树被这么用力一撞,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向下掉骨头,不少散发恶臭的人骨就沿着玻璃往车里直落。阿牛和小六子在后边坐着,只是被震了一个趔趄,没有什么大碍。看我被撞得够呛,赶忙下车把我抬出来,脑袋用衣服垫起来,平摊在地上。
放车灯前一看,胸口都给撞塌陷了,撞断的骨头愣是扎穿了皮肉,暴露在空中,我估摸着我小王哥就算命再硬,也活不了多久了。小六子和阿牛围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牛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小六子也急的团团转,说只有摆脱这个鬼地方赶快去医院才能让我活下去,但摆脱这个鬼地方要真这么容易,我也不会落得眼前这个样子。
我支支吾吾的给阿牛说:“阿牛啊,我死不死没关系,你们要是出不去的话,我就真的白死了。等我咽了气儿,你们就回车里等着,没准儿等天明这妖术给太阳一照就被破了,出去以后记得替我爸妈管大墨镜要点养老金,就,就说这算工伤。。。“
小六子看我都快死了,还有闲工夫扯些有的没的,气的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站起身刚想看车子还能不能发动起来,忽然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树说:”你们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