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末丑。”戴着草帽的瘦高个看着清涟离去的方向,有些不确定地说,“你们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是有点耳熟。”绿色短发的少年…也就是独龙略一眯眼,片刻后恍然道,“噢……我想起来了,‘清涟’不就是那个离开玖宫岭十来年的、我们素未谋面的‘师伯’嘛。”
“那……”末丑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有些不确定地说,“他刚才认出我们了吗?”
“他离开玖宫岭的时候我们三个还在街上当混混,等我们进玖宫岭他都已经离开玖宫岭了好几年了。”独龙一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边说,“我们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我们,就算有人闲着没事干把我们的破事儿当乐子讲给他听过,他看到我们该不认识还是不认识。”
“大家都说他既是玖宫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极侠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想来实力应该很强。”收回视线的瘦高个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当时没有离开玖宫岭的话,山鬼谣没准也不会成为…叛境侠岚。”
“纥骨,你要知道‘如果’这两个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我们假设再多也不过是枉然。”独龙扯着嘴角嘲讽地笑了一下,“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
就像无法倒流的河水和回不去的昨天一样,山鬼谣是叛境侠岚这件事也早已成为了定局。
“……”纥骨沉默片刻后,叹息着从侠岚包里摸出一只白色的瓷瓶,“不说这个了,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待会儿被云丹老师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山鬼谣成为叛境侠岚后他们三个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如果不是临时接任阳天殿镇殿使的云丹老师力排众议将他们留在阳天殿的话,恐怕他们三个已经在褪忆亭里走过一遭了。
——如果说玖宫岭里还有谁是真正关心着他们的人,那一定非云丹莫属。
“来吧。”独龙一想到云丹老师目露忧色的样子,便立刻把上身的短褂脱了下来,沉声道,“待会儿回去了记得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让云丹老师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还用你说?”纥骨手中蓝色光华流转间,凭空凝聚出来了一团水雾,“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你且忍着点。”
“诶,对了。”末丑的视线在独龙和纥骨身上转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天云丹老师是不是说今天要检查我们的功课来着?”
“是啊,就今天下午的事。”独龙回头看了他一眼,警觉道,“末丑,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末丑这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僵硬地点了点头。
“……”独龙和纥骨对视一眼后,有些无语地说,“那你还不赶紧回去补作业?我的作业在书桌上,你可以拿去看一看,但是千万别给我弄坏了。”
“太好了!”一听独龙这话,末丑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回去补作业了,你俩后面慢慢来啊!”
说着,末丑扭头朝着阳天殿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时间竹林里只剩下了独龙和给独龙上药的纥骨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