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有许多感慨,竟不知不觉的,忘记了时光。
风,吹拂到了脸上,凉意扑面,让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半晌回头,不知从何时起,身后已经并排站了三个人。
左边的,是从小一直追随在他身边,英阁“老将”王怀义,曾经喜欢闹事的少年,此时沉稳了不少,仿佛是这一场早已知道结果的“北伐之战”,让他操了不少心,不过数月功夫,竟似苍老了二十多岁。
中间的完颜硕,则意志消沉,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胡须,他斜斜的站着,双手随意放在身侧,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偶尔间,他的那双犹如死水般的眼睛中,会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
在最右边的梁剑,则和其他两人不同的是,他身上有股令人动心的朝气,仿佛这一场败仗不仅没有挫了他的锐气,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目光扫过,又是沉默,没有人猜得出刘秀在想着什么,伴随着他扫过来的目光,帝王的威严重新回荡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低下了头,没有和他的目光对视。
在这个时刻,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那股威压,就连站在中间的完颜硕都感到莫名颤栗。
“都坐吧。”刘秀淡淡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清冷的午后。
紧靠窗户的位置,有着一张方桌和四把椅子,刘秀随手一指,三人会意,分别行礼落座。
刘秀首先把目光看向了王怀义:“现在定边情况如何了”
王怀义微微低头,道:“回禀殿下,燕国内乱,敌军并未趁势南下,而定边城内虽有几股势力妄图趁乱生事,但殿下援军及时赶到,协助属下将其各个击灭,如今大局都已稳定下来了,城内并未发生什么大乱,除了夜间加了宵禁,增兵巡逻之外,白天城中百姓生活一切如常,即便臣等三人俱都离城,也不会出现什么事故。”
刘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如今局势复杂,两国随时都会再起纷争,这些日子还要王将你多加辛苦。”
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不等王怀义客套,就转头看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完颜硕一眼,叹了口气,道:“完颜硕,你最近怎么样”
完颜硕仿佛没有料到刘秀会问他,一愣之后,才有气无力的回道:“属下还好,只是最近染了风寒,精神有些萎顿。”
刘秀听后眼睛一眯,又盯着完颜硕看了一眼之后,这才面色平静的回道:“平衍城不比北燕,此地天气多变,你要多保重身体,北伐未竟,大军不歇,还要你多多费心。”
完颜硕眼光一闪,低头闷声应道:“是,殿下。”
刘秀点了点头,身子向后一靠,沉吟一会之后,才对完颜硕道:“暗影军现在在哪”
完颜硕眼角一跳,回道:“回禀殿下,他们在接受完殿下召见之后,都已经退到城外军营了。”
刘秀听后沉思一会,道:“暗影军伤亡人数多么”
完颜硕目光一闪,咬了咬牙道:“那日形势危急,虽有梁将军援军赶到,但却并未将敌军主力引开,暗影军深陷重围,几以乎孤军迎战,北伐一战,暗影军损失惨重,如今不过还剩六千余人。”
刘秀听后眉头一皱,道:“北伐之战,本王以为可以奇兵取胜,但数百年来,卫兵都孱弱不堪大用,最近几年更是过久了太平日子,竟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堪一击,以致功败垂成,这一次多亏有你完颜硕及所部暗影军团在,才不致在最后时刻崩盘,能守住国门,本王可要多谢你了。”
听到这话,完颜硕面色不变,双眼低垂,但眼眸深处却有一丝杀气一闪而过,他当即站起,低头应道:“此乃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当殿下夸奖。”
刘秀摆了摆手,道:“坐吧。”
待完颜硕重新坐下,刘秀才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向梁剑,这个曾经卫王前期的宠臣,后来的罪将,此刻正意气勃发的等待将来的战争,迎接美好的前途。
只是,天地间万事万物,又岂能如他所愿
仿佛感受到了刘秀的目光,这位踌躇满志的将军斜眼看了身侧的完颜硕一眼,然后站直身体,清了清喉咙,朗声道:“殿下”
刘秀颔首微笑,道:“这次帝国北征大军十五万人能够有半数人全身而退,梁将军功不可没”
梁剑听后不禁面露得色,笑道:“托殿下洪福,某部才得以及时赶到,率众击退燕将上官宇,救下暗影军团,完颜大人”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完颜硕深深吸气,脸色更加阴郁,他下意识张了张嘴,但终究是要紧牙关,没有说出话来。
刘秀似乎不经意间瞥了完颜硕一眼,见他没有开口,这才看向梁剑,微笑道:“这是梁将军的功劳,与本王无干。”
梁剑连声应道:“属下,不敢,不敢,惶恐,惶恐”但其一脸喜色,又哪有半点不敢惶恐之意了。
刘秀待梁剑停下,这才微笑着向下压了压手,让梁剑坐下,然后转头看向王怀义,道:“洛京城内情况如何”
王怀义急忙回道:“洛京城内一切如常。”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头看了完颜硕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刘秀眼睛半眯,冷冷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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