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寂之后。
浮伞突然轻声说道:“弥尔那边如果再拖下去,就叫小肆去帮他。”
“你不亲自去?”沉衣皱眉,似乎对浮伞这个提议并不是十分满意。
“我的腿脚不方便,就不到处走动了。”浮伞摇了摇头,果然沉衣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回来找他聊天谈心,想必一开始他就打算叫自己去久家帮助弥尔,只是浮伞心中也就自己的想法:“小肆平日里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有他相助,想必平定久家也只是时间问题,万无一失。”
如果久家的势力能握在弥尔的手中,对k家而言等于如虎添翼,也难怪沉衣这么着急了。
“说到底你不愿去,还不是因为放不下小七。”沉衣如有所思,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小七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知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
沉衣说完,轻叹一声离开。
空荡的三楼又只剩下浮伞一个人,本就冷清无比的地方,大白天也硬生生的产生了些许寒气。
沉衣信誓旦旦而来,又怎么可能空手而归,久家那边的事情不易推迟,虽然久家的老家主对弥尔一向溺爱无比,但是说到底久明觉才更加名正言顺,沉衣为了得到久家也一定会不折手段的帮助弥尔,这一点浮伞倒是不甚担心。
只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类...似乎与七音走的越来越近了。
七音趴在车窗上,周围的这一片小树林她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她还经常周围玩耍,那个时候,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她又何尝没有经历过一段天真浪漫的时光?可是为什么越是长大之后,那些东西就感觉离自己越发遥远了?是因为吸血鬼的本性就是如此嘛?
那么人类又是怎么样的呢?七音不明白,她从来没有去地面看过那些卑微的人类是如何生活的。
“咳咳...”钟岁挽缓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所有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连抬手遮住刺眼阳光的力气都没有。
七音回头,放下掀开的帘子:“你醒了?”语气始终是冷冰冰的。
钟岁挽虽然看不到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血上涌,后背的疼痛也渐渐消失,看样子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那样严重的伤口想要愈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就像上次七音给自己的药剂一样,吸血鬼的世界不能用人类的眼光去看待。
“谢谢你这次又救了我。”钟岁挽惨白的一笑,脸色没有任何血色,五官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紧紧皱在一起。
钟岁挽用了一个又字,七音听着却觉得有些别捏,他本来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虽然自己本意也并不想叫来跟来,掺和进这件事情当中,与上次不同,这次的谢七音觉得自己受之无愧:“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我,为你我可是损失了不少的血,还用了一根珍贵的血藤。”
算起来,七音觉得自己这次好像亏得有些大发了,可是为什么明知是亏本的买卖,她却偏偏还是做了?
钟岁挽看了七音一眼,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就好像是阳光下绽放的花朵一般,那个笑让人忍不住心情舒畅起来。
“你笑什么?”七音却是不悦,难道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每次你都被我连累的如此狼狈。”钟岁挽说罢,伸出手轻轻抹去了七音最近残留的一道血迹。
那道殷红的血迹就好像一道伤痕一般,留在七音如瓷般白净的脸蛋上,看起来甚是为何。
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七音如遭雷击,温暖的手指划过她唇边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就在刚才,就在同样的地方,她与他两唇相接...
接吻这种事情在吸血鬼看来本就是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就好像是主人跟食物之间的身体触碰一般,你不会在触碰你的食物时产生什么旖旎的幻想。
七音本来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可是就在刚才,为什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突然觉得那种触碰,好像夹杂着一丝丝异样。
看着两朵红晕爬上七音的脸颊,钟岁挽也呆坐了片刻,她受伤没那么严重,为何嘴角会有鲜血?还有七音刚刚说的损失了不少的血,以及...刚才昏迷之时朦胧之中软如香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