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清脆动听,关兴知道是姐姐关银屏。
如今父亲关羽与兄长关平军务缠身,家里上下都是关银屏打理。关兴和关索平日只管习武读书,倒也自在。
不过此时,关兴却震惊自己中毒的事。
他最近经常头痛,前日还昏迷过去,却不想是中毒所致。
“是啊先生,我二哥的身体到底如何,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说话这人是关索,自从知晓关兴中毒,忙的团团转,这一早也跟了关银屏过来。
关氏姐弟也是关心则乱,在关兴院外就询问起来。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关兴听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被两人连续动问,不耐烦了。
只听这位张先生作色道:“贤姐弟不要乱了方寸,我当时已然说过。我虽无先父十分之一手段,不过既然让我来救治,必然无性命之忧!”
“令弟体内之毒并不迅猛,不过聚少成多这才引发。我已用金鸡羽毛催吐,又用金针刺穴之法封锁周深大穴,接下来用我这几副汤药便可复原……”
说道这里,张先生停顿了下。
关银屏心细如发,知道张先生话没有说完,近前深深一礼。
“还请先生明言,银屏感激不尽!”
知道谈话到了关键处,屋内关兴不禁伸长了耳朵,呼吸也急促起来。
“哎……刘皇叔爱民如子,关君候忠肝义胆,我就直言了吧。”
张先生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此毒若是再迅猛些,或是令弟身体孱弱,恐怕早就命赴黄泉了。如今醒来,怕也要于身体有碍,难得长寿!”
于身体有碍!真如晴天霹雳,让关兴一腔热血冰凉。
一时间,关兴感觉时间如此紧迫。
原时空的自己早夭,是因为这次中毒么!
凶手是谁?有何目的?
房内关兴满脑袋疑问,外面关索却急了。
“胡说!”
关索与关兴一奶同胞,自小长在一起,感情最深。听了这话,当即大怒,抢上来就要对张先生动手。
关银屏毕竟是长姐,素来稳重,上前拦住关索,低声呵斥道:“张先生是仲景神医后人,你怎可无礼。”
说到这里,关银屏向张先生施了一礼。“先生的话,小女子自然是信的,还望先生全力施为。”
自从得知关兴是中毒昏迷,关银屏封锁了府宅后,把救人的事拜托了张先生。
这位张先生可也不是普通郎中,而是前长沙太守,神医张仲景的后人。
只是仲景神医已经于半年前离世,此时遍数荆州内外,也只有此张先生医术最高。正因如此,关兴昏迷才第一时间请了他来。因为是士宦之后,不是平常医者,因而称为先生。
对于讳疾忌医的人,张先生见得多了,知晓忠言逆耳。对于关索言语,张先生不以为忤。冲着关银屏拂须颔首,表示不怪。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不语。
房间内,关兴握紧了拳头,思绪万千,眼睛充满了抑郁。
不仅仅是自己寿命不多,更是他如今好似手握倚天剑,还没大展身手。
空有抱负,不得伸展,安能不恨。
过了大约一刻钟,房门被推开,三道人影出现在关兴眼中。皮肤黝黑的关索引着张先生在前,高挑的关银屏走在最后。
关兴当先冲着关银屏和关索点头,然后向张先生问候。
“见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