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寺自此出了名,近几十年香火不断,每天都爬上爬下的香客数都数不清,且附近寺庙的高僧仰慕光阴寺香火,纷纷前来投靠,很快就从一个老和尚一个小和尚变成了一堆小和尚,如今光阴寺一建再建,俨然成了京城一左一右的大寺庙。
宋鸰筱眉头微皱,转而看向身旁的老夫人,季节的转变让她的祖母受尽了折磨,不但憔悴万分,口歪眼斜,连句话都说不太利索,也不知她父亲是出于何种目的,反正肯定不是出于本意,她把头目光看向不远处此时正躲在宋衍身后的娇滴滴的女人。
那是府上的安氏,是第三个进门的女人,是府里的妾,也是她在府里最讨厌的人,偏偏自己的父亲似乎很宠幸她,倒是把府里的主母,她的亲生母亲凤氏给冷落了,她也曾跟宋衍提过,可是对方似乎不太想听她管后院的事情。
苏浅浅也察觉到了,顺着宋鸰筱的目光望去,再吸吸鼻子,只觉得一股子浓烈的胭脂香气扑鼻而来,这种香气里头也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让人闻了之后竟会产生一种隐隐的燥动,人或许不知,但苏浅浅却是一下就给闻了个真切。
但是她没有过多停留在安氏身上,而是走近了些,走到丞相府门前,先是给宋衍行了个礼,见对方没有说什么,这才放心去找宋鸰筱。
“小师父,你怎么来了?”宋鸰筱见到苏浅浅还是有些许惊讶的,这几日京城里传扬最多的都是苏浅浅开们义诊,说是开三日,这她是知晓的,这才忙完没几日,对方就来了,也没多休息休息,她可是派人去打听过的,说是苏浅浅义诊的几日都没怎么休息。
苏浅浅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俯了俯身,吓得宋鸰筱赶紧将人扶起来,苏浅浅这才道:“按理来说,你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我应该向你行大礼才对,但你又是我收的徒弟,所以我才换了个形式。”
宋鸰筱忙摆手,“在我面前哪来那么多规矩,说吧,来找我可是又有事情要我帮?”
可这次苏浅浅却出乎她的意料了,原本以为对方是来让她帮忙的,结果人家一开口,她直接愣住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见苏浅浅点头,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早就想学了,怕你没空,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如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神清气爽啊!”
苏浅浅拍拍她的肩膀:“自从那日你拜我为师,之后我便接二连三地病着,所以这才耽搁了这么久,很是抱歉,从明日起,我便带着针线盒过来。”她说着,余光瞥向身旁的老太太。
老夫人此时正被身边的下人搀扶着,见有人来也想说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偏了头去看,眼角控制不住地流着眼泪。
“这位便是老夫人吧?”苏浅浅笑着问宋鸰筱,“怎么瞧着这般憔悴,可是今日老夫人有什么不适?”
宋鸰筱反应过来,原本是打算先在熬几日,如果不见好再去求苏浅浅帮忙医治的,毕竟对方已经医好了那么多个得了绝症的百姓,她祖母这个也一定可以的,就算治不好,能减少些痛苦也是不错的。
眼下苏浅浅问了,她只好顺水推舟了,能早一日得到正确的救治,这是好事,于是宋鸰筱便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道了出来,最后脸一下暗淡下来,重叹一声:“祖母自从得了这个病就特别爱哭,一天中得有半天是在掉眼泪的。”
苏浅浅往前又站了一步,靠老夫人又近了些,呛人的药味席卷而来,这是喝了多重的药啊,“这病虽难治,但也用不住吃太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