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追到跟前了。这时再装作不认识没听到,扭身就走,显然不符合池荣厚的为人原则,他站在那儿没动,略带戒备地看着王丰礼面带微笑,神情似有些激动地靠上来:“池三少!没想到在此巧遇……幸会!幸会!”
“不巧。”
池荣厚冷冰冰道:“你可以当作不曾巧遇。”
笑得那么灿烂。咱俩很熟吗?
王丰礼笑容微敛,神色间略显尴尬,“是我冒昧了……适才瞧着背影象是你,一时激动……”
他这段日子埋头苦读,难得出府一趟,今日也是听说玉水斋新进了些上好的纸砚,这才上街来,没想到选东西的间隙,偶尔向往一瞥,竟见到池荣厚!
顾不上手头正在选的东西,急匆匆追出来。
“王三公子有何见教?在下忙得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没心情与你耍花腔。
“见教不敢当,在下想请池三少喝茶,不知能否赏光……”
没等池荣厚拒绝,王丰礼接着继续说道:“上次在下出言不逊,事后思及十分后悔,一直想向池三少爷当面陪罪……”
噫?
池荣厚眼中闪过狐疑,没想到王三的姿态摆得如此之低,上次的出言不逊,是指在笑|春|风,他说起妹妹荣娇时的不屑与轻慢?
那时的王三可嚣张得很,语气与神情都忒犯贱,这才惹得自己下黑手……
“为什么?你想干什么?”
听到池荣厚如此干脆直白的疑问,王丰礼俊秀的脸庞浮起微微的讶然与尴尬,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恼与自嘲,再次拱了拱手:“做错事说错话,喝茶陪罪以示诚意。”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好在,还不晚,大错尚未铸成……
……?
听到这番回答,池荣厚没有马上答话,上下打量着王丰礼,目光中带着戒备与不解,他以往与王丰礼并无多少交集,但风流才子王三公子的闲话听过不少,加之有过笑|春|风那晚的交道,对其人大致有个印象,这王三画风不对呀,不是别人冒充地吧?
“你是王侍郎大人府上的王丰礼吧?”
池荣厚双臂抱在胸前,不无审视之意。
“是。”
王丰礼苦笑,“以往让池三少见笑了。”
“你脑子没毛病吧?”
知道人是对的,确认无误后,池荣厚很没好气地,他对王三没好印象,自然懒得理会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呵呵,身体已无大碍,多谢三少关心,”
王丰礼对他明晃晃的嘲讽不以为意,打了个哈哈化解了他的话意,当成问候收下。
“你倒是会顺杆爬!”
池荣厚一脸地不爽,心里却暗自惊讶,王三变化太大,眼前的人,比印象中清减了两三分,愈显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袭白衣,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幽深迤逦,怎么看,都还是以往那个风流倜傥的温雅公子,却似乎有什么沉淀了下来,往日隐约流现的轻浮之相已荡然无存,举止沉稳,言语有度,如一块被打磨的玉石,去了表面的浮夸,愈发显露出玉的温润与美好。
“王三公子的盛情,池某却之不恭!”
二哥以前说过,可以拉这小子为同盟,上次失手了,这次或许还可一试?
一杯茶,喝就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