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莲为了在陆母面前好好表现,端过苏母手上拿来的水,直往前凑,“弟妹,来喝点水。”
苏蕊正难受,想推开她的手,哪想吐得头晕眼花失了准头,茶水撒到许秋莲身上,她嗷号一声,“不喝就不喝,你推啥!”
苏母皱眉道:“人吐成这样,你往前递什么水?”
要是以往,她定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惜这女人太没眼色,别人都撵过一次,执意留下不说,又在人吐得厉害时往前凑,跟不知道要干嘛似得。
许秋莲扁扁嘴不做声。
苏蕊深吸口气,“嫂子,要我怎么说你才肯走?你家分房那事归部队上管,上头既然将你们调来,自然有安排,就是陆峰一早被安排过来,我们的家属房都是等了两个月才申请到的,你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也不是我们有能力管的!”
你家不是有关系吗!
许秋莲看了眼陆母道:“弟妹,你就不能行行好?你看我们一家三口都挤在十平方不到的小宿舍,平常连个转身的空都没有。”
到底是谁不给谁行好?
苏蕊刚想说话,陆母按着她的肩膀,眯着眼问:“你家男人是什么职位?”
见陆母开口,许秋莲面露喜色,“姨,我家男人叫徐波,是营长,正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陆母正色道。
“哎!”许秋莲大喜过望,没想到啥都没说呢,事情就有眉目了,还是得了首长夫人的应诺。
人一走,苏蕊松口气的同时又担忧地看向婆婆。
“这不就走了。”陆母无奈地拍了拍儿媳妇的手,“你这孩子,以前遇事不是这么拧的,怎么现在连打发个人都不会了?”
“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吗。”苏母笑了笑,顿时明白亲家母让人回去等消息,根本就是敷衍人的。
苏蕊无奈摇头,“妈,你们不了解这人,可不是好打发的,没有动静,过几天又得找上来,倒不如一次拒绝干净。”
“打从进屋她一直瞅着我,我就知道这人是个有心思的,必然是知道咱们家的情况,才这般讹赖上来。”看到别人身体不好还硬逼人家帮忙,甩不开撵不走的,不是讹赖是什么?陆母道:“你放心,这件事牵扯到部队,哪里由得她一个女人胡乱搅合,你现在特殊时期,可不能自个往心里添堵,外面的事就交给男人去做,家里的事有妈在,你就安心养胎就好。”
苏蕊点点头,她现在被孕吐搞得头晕眼花,实在没有心力管问别的。
陆母见人睡下,交待苏母自己出去一会儿,便去部队找到儿子办公室学了下午看到的事,更当场打电话给了大儿子。
陆峰没有那家男人职位高,那就让老大出面管管这家人,陆母之所以只问职位,打的就是这门心思。
新部队的团长与陆斌早年有些交情,当天晚上便将徐波喊到办公室训话,问这里是不是住不下他?愣是让家属跑去打扰别人拖关系,还去惊扰怀孕军嫂。
这般明着点人,也是陆斌听母亲说完那家人的习性不好后,特意嘱咐的。
既然找来硬逼着人帮忙,必是知道弟弟家世,那么也得明白他们家不是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