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律儿在一次门派小比中大出风头,之后我才知道,清和神君一直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温白毫苦笑道。
温白毫遭到了暗杀,算是命大,温白毫活了下来,也知道了杀他的人是谁。
“是清和神君的分身,应该是刚分化出不久,实力只有元婴后期。因为曾经有幸得到一颗假亡丹,才假死逃过了。”温白毫说道,“我爷爷害他失去了儿子,他就让我们温家的孩子永远失去父亲。他以为赵律是我的私生子,才生起了杀我心思。”
温白毫自然知道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要与清和做对,无异于蝼蚁撼大树。
他也累了。
“赵律不是我的孩子,清和神君答应过掌门,不许断了我温家的血脉。如若我没有孩子,清和是不会伤害我的。”温白毫说道,声音苦涩,掌门的妥协对他未尝不是一个新的伤害。
“赵律知道这件事吗?”
“律儿很聪明。”
作为温白毫的弟子,两人虽是师徒却更似父子,赵律越耀眼就越碍清和的眼,温白毫在门派受到的刁难便会越多,故而赵律自那以后,就突然变成方仲永,泯于众人。
“如今我离开了无均,不必担忧于我。律儿也可以尽情去做他想做的了。”温白毫似乎是放下了很大的负担。
至于温家与清和的恩怨,温白毫不是没有想过报仇,只是对方太强大,他也不想给赵律太大的压力。而况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这一生无妻无子,恩怨就算彻底断了吧。
温白毫说到这里,扭头去看窗外的远山,阿伞没能看清他眼底的东西,只觉得这个侧影有些寂寥,让人心里发酸。
“你是律儿的师叔,还得劳烦你日后对他多加拂照。”温白毫最后的话,还是放不下那个如同他儿子一般的青年。
阿伞是怀着略微沉重的心情离开的,很多背后的故事,往往让人想不到。更难想象的是,经历过那些事后,要多强大才能化作面上风轻云淡。
九方作为一个器灵,自然不知阿伞的所想,倒是摸着胡子说起了其他事。
“身负天启传承的人,应当为洒脱随性之人才是。演算天机者,身上背负因缘联系自然是越少越好。你那小友,却是热衷权势,定是要多与人做事,他又是个心思重的。这天启传承在他身上怕是要浪费了。”
阿伞挑眉,赵律是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怠慢了手中的利器。虽然诚如九方所言,赵律不能专心于演算天机,也可能会因为背负太多业果而失去对天机的敏感,由此或许不能参透天启传承。
但有得必有失,是常理,亦是最简明的道。
“得失之间,他自有取舍,我相信他。”阿伞说道。
“不过论起心思重,你与他应是不相上下。”九方摸摸胡子,补充道。
九方这话一出,阿伞就感觉丹田微微颤动,原是红莲咯咯笑起来,托体的莲台晃动个不停。
阿伞内视丹田,不由皱眉,还是没能完全融合,最后那么一点总是难以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