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狼藉,桌面上的菜被风卷而光,酒却一直没有少掉。阿伞的身体不如以前,这般喝酒,已经醉了四五分。第六瞄了第七,第七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女娃娃,你是为什么被关押在沉思崖的?”
“我与一位太升的师兄在坊市里打斗。”阿伞说道。
第三眼睛看了一下阿伞,又转回来,继续给膝上的白猫喂酒。
“为什么打起来?”第六接着问道。
“也是怪我。”阿伞的心情有些低落,微微看了一眼第三,见他低头逗着白猫,并没有看她。第七道:“你便放心说罢。”
“因为门派要换掌门了。”阿伞说道,第七和第六闻言,相视一眼皆是无奈,第三顺毛的动作也顿了顿,似乎他们对换任都有着想法。
“我是容阳的弟子,容阳和太升……一直不怎么友好。”阿伞又瞧了一眼第三,他还是低着头,她便继续说,“其实就是太升一直容不得我们容阳。现在要换掌门了,继任的还是太升的神君,谁不知道最恨容阳的就是清和神君。他若是当了掌门,我日后不知还有没有命……”
“无均门规,弟子间不许伤害。”第三冷冷道。
“……”阿伞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道:“我终日担心受怕,又恨极太升……的一些人。那日在坊市见太升的一位师兄仗势欺人,我心中不平。本来就憋着气,那时就冲动上前,出言不当,后来秋晓师兄被我气着了,就与我打起来了。我和秋晓师兄都被关进了沉思崖里,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第七与第六相视点头,没有说谎。第七的笑意更大,笑道:“喝酒喝酒。”
阿伞这时开口道:“我想见见那天那位合体期的老前辈。”
酒桌上一时间静了下来,还是第六先开口,“你要见大师兄做什么?”
“我想劝他不要给清和神君灌顶。”
酒桌上的气氛更冷,阿伞这时突然感觉多了一道深邃的目光盯着她,又转瞬即逝。
“你怎么知道大师兄要为清和神君灌顶的事?”第三终于抬头,看向阿伞。
阿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起来,但她必须快单解释,有时候说慢了,就没机会继续说了。
“掌门必须是合体期大能,清和神君才是分神后期。师父说,除非他能在百年内突破至合体,否则只能接受灌顶才能办到。”阿伞说道,“门派里有些神君也是接受过灌顶的,不是吗?清和要接受灌顶,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怎么知道是大师兄?”
“我不知道啊。”阿伞无辜道,她起先的确不知道,“我猜清崖子掌门才不会为清和神君灌顶是,我现在知道的合体期修士除了掌门就是那位老前辈了。他极有可能要为清和神君灌顶。所以我必须试一试。”
到底是不想容阳毁掉,一点点可能都要抓住,第六和第七明白阿伞的心情。
第三冷冷道:“你师父居然把这等门派密事告诉你这娃娃,容阳一系难道都是多嘴之人?再者,你怎知那清和不能自己突破,又怎知清崖子不愿为清和灌顶?满嘴谎言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