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丑脸和尚赤着双脚,自南边一步一个脚印,眨眼间就来到宗佑棠身前,正好接住半空中掉落的禅杖。
“佛头陀?”陈承意微微眯了眯眼,倒也没有再行动手。
“终于出现了吗?”姚清轻笑,此地因果汇聚,他刚刚就发现有人来到了附近,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战场上瞬息万变,他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自然没机会在因果丝线上详细探寻。
没想到竟是散修中的佛头陀,那么五湖道人、郭一阳等人呢?会不会现身,他们此次前来中原的目的又是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岐山之变。
还是说虞朝已经与海外散修有了某种意义上的联系,或者说本就是大司礼、大司空等人的一种谋划,为了一起抗衡宗门的影响?
姚清暂时理不清,便抛开这个念头,也趁机来到宗佑棠身边。
“岐山一别,施主修为竟然精进如斯!”佛头陀偏头看了看,意味深长道。
两人在岐山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姚清还是跟着五湖道人认识了诸位散修。
“我这一门,外出均有面具,大师所见应是在下师弟!”姚清早有所料,真元微微流转,说出口的嗓音便变了样。
一个人再易容、再变换身份,自身特有的气机或气息都不会变化,除非修炼专门改变气息的功法。
若非姚清有“天枢法袍”可以遮掩气机,有因果之力可以防备他人探查,他也不敢在修士面前随意切换身份。
好在他此时跟岐山上还真有很大不同,一般人很难看破。
“原来如此!”佛头陀点点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姚清也不在意,抬手便把宗佑棠推向远处,免得双方斗起法来殃及池鱼。
宗佑棠笑了笑,不说话,更不远离,反而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佛头陀,难不成你们海外散修也要入局?”陈承意扫视了一下场中诸人,眉头紧皱,难不成自己要一对二?
他不认识这个妖面人,甚至都不记得在岐山上见过类似之人,先前以为是散修,但刚听两人所言,就有点搞不清妖面人的来路。
不过暂时也没法深究,终究都是拦路之敌。
陈承意推测程柏被人暗算,怕就是眼前这个妖面人下得手,是以多添了几分戒备之意。
海外散修虽不成宗门,但均有各自传承,追溯根底,有些甚至比五大宗门还要古老,直追上古四宗,远远不是程柏这等修士能够比拟。
不成体系,不得真传,哪怕被资源硬生生推到化气之境,也不足为虑,甚至都不一定比得上宗门合气之境的真传弟子。
是以陈承意从来没有把程柏放在心上。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们五大宗门要覆灭世俗秩序,变天下为私有之地,我等散修自不会坐视不理。”佛头陀呵呵笑道。
“好大的口气,看来你们散修还是不长记性,已经忘了当年是如何仓皇逃出中原了。”陈承意冷笑道。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
陈承意盯着佛头陀与姚清两人不断扫视,突然大喝道:“本义大和尚,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