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行,自己有正事。
“大爷,您这有城隍庙吗?听说乡下的庙宇很灵,我想拜一拜。”一大片菜园的野草,被陈文博拔了个干净。
看到他手脚麻利,老人赞许地点头,掏出一支烟杆。
在地上轻轻磕了磕,装上晒干卷好的烟草叶子。
一阵摸索,没有在古老的中山装服饰中摸到打火机,或者火柴一类的东西。
陈文博察言观色,极为知趣地递过打火机。
“啪”
老人点燃烟草,“吧唧”一口,美滋滋地抽了起来,将打火机还给了陈文博。
这时,他才笑着道:“小伙子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有相信这个的?”
“说吧,来我们这地儿干啥,搞不好我还能帮你们一把。”
陈文博震惊了,一个小村的老人,都有这般眼力劲和思维。
看来,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忽悠啊。
“您别小看了我,我是学风水道术的。就是丧葬一条龙那种行业,可信这个了。”陈文博自然不可能说出,跟踪杀手组织这件惊世骇俗的事。
老人显然不信,就要考教一番他的风水玄学。
不料,陈文博在半月观待了多年,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老人越发欣喜,这小伙子还懂这些!
要知道,这可是一度被视为封建迷信的东西,年轻人最是嗤之以鼻了。
“要说啊,这可是华夏民族的瑰宝,这风水一事······”
眼看老人就要长篇大论,陈文博急忙打岔道:“那您可以告诉我,这边城隍庙在哪儿了吧?”
“年轻人就是急躁,”老人摇了摇头,向山那头一指,“就在那座山后面,没人去拜,荒废很久喽。”
陈文博道了声谢,转身奔向山那头。
“这么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谎话连篇呢?”老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似是有些遗憾。
一路遇到几个老人,陈文博都是笑着招呼,仿佛是早已熟稔的旧识。
老人们也是笑着回应,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看来,这个村中的年轻人都去外面工作了,少有留在村中的。
穿过鱼塘上的田埂,陈文博来到了这座山下。
“小伙子,这山以前我们烧柴火的时候经常上去砍柴。自从用了沼气和天然气之后,基本没人上山了。”
“除了我经常去山上打一些野味,过过嘴瘾。”
一个在鱼塘上,划着一艘小木舟捕鱼的老伯,砸吧着嘴道。
“老伯,我给你打点野味过过瘾。”陈文博对他笑了笑,挥手上山。
树木苍翠葱茏,过膝的野草近乎把一条小径挡完了,一地的枯枝落叶。
一脚踏下,藏在草丛中的枯枝折断,发出“咔擦”的声音。
陈文博稍微皱了皱眉,这很不利于隐藏动静。
但转念一想,荆棘之花的杀手也不是能飞行于空的仙人,也无法避免这一点。
他当时就好受了许多。
山不高,很快便来到山后,一条小溪静静流淌。
沿小溪直走,一所破败的城隍庙果然出现在眼前。
陈文博走近打量,发现庙顶的砖瓦掉了不少。
泥巴墙体多处开裂,几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形成树根状。
庙内,城隍塑像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香炉之中也是堆满了灰尘。
地面上,满是瓦砾碎石,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埃。
这种地方,真的有人来?
陈文博稍一打量,发现庙宇空旷。
仅有两处藏身之地,一是城隍塑像之后,二是供奉桌下。
太不安全了。
只要荆棘之花的杀手稍微有些警惕,自己必定暴露。
他们可是杀手,自己能看出的藏身地,在他们看来更是于小孩子躲猫猫选的地方无异。
陈文博叹息了一声,开始思忖。
他能够借用酒精和打火机,从半月寺藏经阁全身而退。
也能借用一块牌子,逼迫监狱长“认出”自己的身份,从重刑监狱逃脱。
不仅是靠蛮力,还需要谋而后动。
他出了庙宇,再次打量周围环境。
当看到庙旁的一棵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他下意识地抬头。
树冠粗大,一大片枝叶盖住了城隍庙头顶。
他想了想,以近乎猴子的灵活爬上了树枝,眯眼看向城隍庙中。
透过庙顶的窟窿,将庙内景象,尽收眼底。
他再将外套脱下,挂在树枝上,翻身稳稳落在地面,抬头向上看。
可以了,只要不仔细观察,看不出那里有一件衣服。
陈文博取下衣服穿好,悠然下山。
路上遇到一只野兔,被陈文博踩到枯枝的轻微声响惊动,飞也似地奔逃。
陈文博脚下踢起一颗石子,一手抓住猛地掷出,直接将其打晕。
拎了野兔,来到山脚,陈文博转身回望。
“此处青山好埋骨啊。”
只是,不知道埋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