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狗阴冷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他没有再发什么狠话,只是让络腮胡换上了备用车轮,灰溜溜地离去。
携雷霆之势而来,却若落荒之犬而逃。看起来有些喜感,近乎将龙息的脸都丢光了。
“就这个模样,也能当龙息之主?”陈文博摇头叹息,觉得有些莫名的失望。
“你以为这种位置,是只凭实力就能坐上去的?实话说吧,先前龙息之主强得可怕,是可以与我爷爷争锋的人物。”燕白云随意在地面踩灭了烟蒂,没有一点爱护环境的意思。
“宗师?”陈文博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许望而兴叹的意味。
李青指挥着清洁工处理残乱的局面,柳梦月忍不住前去帮忙。闲聊的两人,就有些显得扎眼,却无人提出异议。
若不是两人先前的强横表现,事情指不定如何收尾。
“纠正一下,是不满三十岁的宗师,兼世界第一特工。”说到这里,燕白云都忍不住有些唏嘘。
“只是后来他叛出了龙息,为国外反华势力效力。其中过程充满了腌臜与曲折,也说不得就是黄老狗逼得走投无路。”
“而在这个天才走后,被赵家一路扶持的堂亲黄老狗,彻底坐稳了龙息之主的位置。”
“对了,我爷爷本来也不应该身体退化得如此厉害。只是与他一战,双方都受到了重创,爷爷也落下了无法治愈的内伤。”
燕白云耸肩,没有更多的感情流露,也没有详谈其中过程。
但陈文博还是为之震惊,不知道这个叛逃者,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赵家扶持的黄老狗?”随后,陈文博瞬间明悟,抓住了另一个信息点。
难怪黄老狗如此针对,甚至有些不合道理。如果今天被黄老狗带走“调查”,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简直有些不寒而栗。这些家族的能量太大了,不经意之间就能掀出一张牌,造成一场死亡风暴。
若是先前燕白云选择配合妥协,或者陈文博表示服软,都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先生,您受伤了,请配合我们的治疗。”几个护士对陈文博这个住单独病房的年轻人,有很深的印象。甚至她们还在暗中猜测,这是哪个家族培养的年轻军官,现在又是什么军衔。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伤惯了,这点伤不算什么。”陈文博摆手微笑,额头的血迹已有结痂的趋势。
“哇哦,好帅。”一个小护士一脸崇拜,只觉得这个年轻军官充满了男人味。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能放着伤者不管!”一个年龄稍长的护士一脸严肃,爱岗敬业的精神表露无疑。
任凭陈文博如何婉言推辞,她直接叫了医护人员,要将陈文博“抓回”病房。
陈文博不怕刀林箭雨的阵仗,倒是被这种好心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人家一番好心,强硬拒绝自然于心不忍。而婉言拒绝,却又于事无补。
他的窘迫与无奈尽数落在燕白云眼里,这个连枪子都不怕的人,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他有些好笑,没有帮助陈文博的意思,甚至好整以暇地吹起了口哨。
最后还是李青板着脸,强硬地下达了“命令”,这才将陈文博解救出来。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也放弃治疗?”李青笑得有些古怪,用陈文博的话还送给他。
伤而不死,越挫越勇。陈文博没有给他解释这些东西,只是摇头。
当天,燕白云潇洒离去,尊贵的劳斯莱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陈文博也闲得有些蛋疼,在先后感受到刘阳、燕老爷子、叛逃者的强大后,有些迫切地渴望提高自己的实力。
“我真笨,早该想到的!”陈文博一想到易筋经的强大之处,当即找到了一条进步的道路——受虐。
没错,既然伤而不死就能愈加强大,那为什么不一个劲受伤?
这近乎已是受虐狂的想法,丝毫不怪陈文博先前没有想到。
而孤单坐在病床上,陈文博还是觉得有些心理上的抗拒,拿着床头的剪刀,犹豫着下不了手。
“卧槽,明明被别人砍都没这么紧张纠结,自己动个手怎么这么难。”陈文博有些牙疼,虽然在心理学书籍看到过相应知识,只是当自己面临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奇妙。
“吱嘎——”
而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柳梦月轻盈的身影出现在陈文博视线中。
“文博,不要做傻事!”柳梦月忽然一声惊呼,扑向了陈文博。
陈文博有些愕然,随后一看自己拿着剪刀,一副要割腕的样子,顿时明悟了七八分。
柳梦月一把夺过陈文博手中的剪刀,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想到做这种傻事?”
陈文博有些哑然,随意地笑了笑,揉了揉柳梦月的头发,解释道:“不要担心,我只是想练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