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带着我们一路朝里面走去,怎么说,整个院子的布局毫无规律,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的美感,拥有游牧民族特有的风格。
路上并沒有看见多少奴仆,招娣说公主喜欢清净,除了她,整个院中也只有三五个女子。
这里的花草并不多,花盆里面唯有几枝含苞待放的骨朵儿也是恹恹欲落,或许是和这里的气候有关吧,倒是那草地里面的野花儿开的绚烂,这个秋日的节气还真是难得。
“谢姑娘,稍等一下,待奴婢进去通报。”招娣带着我们走到正屋前,停住了步伐,转过头小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应许,她就行了礼进去。
这会儿墨汐才凑上前來,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姐姐,这里让我有种进來就出不去的感觉。”
我转过头安慰她,放宽心,等塔娜出嫁我们就自由了。听到我说这个,她紧张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招娣就出來,笑着带我们进去,踏进屋子的一刹那,还真有种进了蒙古包的感觉,厚实的地毯,一股子迎面而來的青草香,吊顶挂着巨大的油灯,迎面就是一块骏马图的屏风。
绕过屏风只见塔娜身穿华服跪坐在坐垫上,手里拿着七彩的丝线打彩结,是胡服身上重要的装饰,她抬头看着我,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月。
“九儿你來了。”她叫我。
是我让她这么称呼的,这几天的相处,她爽朗的性格让我忍不住想要和她做朋友,又或者同是被锁深宫的命运让我们两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笑了笑,拿了她身边的一个垫子席地而坐,“对啊。來陪你呢。”
这间屋子里面沒有凳子椅子那些磕跘之物,只有食案,几张丝线编织而成颜色鲜艳的坐垫,熏香炉,一张大床,挂着帷幔,旁边有四五个朱红色的大木箱子,想必用來装衣服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书案就再无其他。
这些摆设极其简单,想必这就是他们祖祖辈辈的习惯,不停的更换住所,连同家具都省了很多,即使这里是他们稳定居所的宫殿,习惯却也是保留下來了。
“那位应该就是墨汐姑娘了吧。”塔娜的视线从我的身上转到了招娣的身边。
“给公主请安。”墨汐行了一个金国的礼仪。
塔娜笑了笑,对着招娣说:“招娣,带墨汐姑娘下去安顿,小心伺候,她们都是我的贵客呢。”
“公主哪里话,是我和妹妹叨扰添麻烦了。”我这样坐着,实在不方便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她放下手中的彩结,拉着我的手轻声讲,“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你们都是我塔娜的朋友。以后不用叫我公主,叫塔娜就好。”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客套推托,就让墨汐跟着招娣先去收拾东西,而我留在这里陪塔娜说话。
“塔娜,有句话我想问,如果不能说你就当我沒问啊。”我从地上捡起那些散落的丝线,一缕一缕整理着,有些漫不经心。
她再次那些拿起那些彩绳笑着说:“问吧。”
她既然已经同意,我心中憋了很久的问題终于可以开口了,“你哥哥,就是那个世子叫什么啊?”
“哪个?”她并沒有抬头看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什么?难道世子有很多个?就如同皇子一样?我支吾片刻,说道,“就是带你去庄子的那个,蓝色眼睛的那个。”
她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不解:“怎么,你居然还不知道兄长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