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柳诗画性子温和,很少发火,这一次却怎么都压制不住了,她最恨的就是身边亲信的背叛。
“不必查了,是我。”阿尘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得十分淡然。
“你?”柳诗画诧异地看着阿尘,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阿尘出卖了她。“你为什么这么做?”
阿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依旧淡然,“我跟你说过,如果我留不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柳诗画在气头上,“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是因为自己太轻易地相信了一个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与他毫无戒备地相交,后一刻,当他撕开面具是如此地可怕。柳诗画从来不怕被人算计,但是她不能承受被她不设防的人算计。
阿尘看出了柳诗画的愤怒,但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现在就搬去伙房。”
“哎,别呀,你的伤还没好。”妙春忽然有些心疼阿尘,自从知道阿尘帮柳诗画找回了步摇,她对阿尘便不那么厌恶了。
阿尘停了停步伐,见柳诗画没有叫他,他没有再回头,一路出了梅芳院。
“小姐,他中的毒可不轻啊,去了伙房忠叔肯定会百般为难,你就忍心......”妙春还是有点担心阿尘,不过见柳诗画脸上阴沉着,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劝了句。
柳诗画冷冷地回了句,“就算忠叔为难他也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
妙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默默为阿尘祈祷。
阿尘的毒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为了骗柳诗画而已,不过,在伙房的日子倒不是那么好过,阿尘自出生以来,还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劈柴,挑水,都是些体力活,阿尘有武功底子,自然是难不倒他,可是无奈忠叔故意找茬,阿尘也只能一忍再忍。
夜深时分,大家都去睡了,阿尘还在院子里挑水,忠叔吩咐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把水缸装满,用于做早饭。
第一天到这里,阿尘不想惹事,只好默默地任劳任怨。“顾兄,我没看错吧?你真的跑到伙房挑水了?”一声半讽刺半调戏的话语划破夜空的宁静。
阿尘发泄般地将水桶扔在地上,“既然你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睡觉了。”
霁月公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自己揽的差事,又要我来收拾!”
阿尘挑挑眉,“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