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清清楚楚,可是慕容笙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他依旧拦在小太监跟前,怒视着他,好像在说,你有种就把我拉出去打一顿。
小太监当然没种!慕容笙可是堂堂皇子,他哪里得罪得起。
柳诗画抬眼看了看慕容笙,“二爷息怒,诗画甘愿受罚,二爷莫要因为诗画而伤了母子间的感情。”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又十分淡定,这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从容。
慕容笙愣住了,在他看来,柳诗画该是无助地向他求救的,他已经准备好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却没想到,柳诗画的口中竟吐出这句话来。
“二姐姐……”柳樱雪望着柳诗画,泪眼朦胧,尽是心疼。
柳诗画草草地看了柳樱雪一眼,既然小太监被慕容笙挡在了外面,她便起身自己走出去,免得局面一直僵持着。
院中的刑凳早已备好,两名行刑官拿着约三尺长的板子站在刑凳两侧,柳诗画瞟了一眼板子,心里一惊,三十板子下去,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吧。可是,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柳诗画咬了咬嘴唇,主动趴到刑凳上,闭上双目,等着刑仗落下来。
左边的行刑官将刑仗高高抬起,板子还没来得及落下,只听院外传来阻止之声,“慢着。”
行刑官愣了愣,刑仗滞在半空,回头去看。
柳诗画紧绷的神经也被这一声阻止弄得放松下来,她扭身向门外去看。
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屏贵妃。
柳诗画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屏贵妃不喜惹是生非,而今日自己着实是惹了一个大祸,自己挨几板子还好,若是真的牵连到屏贵妃,那真的是罪恶深重了。
屏贵妃款款到来刑凳前,将柳诗画扶了起来。
柳诗画一脸愧疚地看着屏贵妃,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慧贵妃打断了,“呦,今儿倒是稀奇,是什么风儿把姐姐吹来了。姐姐一向不喜见人,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我的翠华宫来。”
屏贵妃向前迈了几步,离着慧贵妃近了些,浅浅一笑,“本宫的确不喜欢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过听闻妹妹想责罚本宫宫里的人,作为主子,怎么能不来看看。”
屏贵妃说得不痛不痒,可把慧贵妃气得不轻。哼!不喜欢见无关紧要的人?这是在说我无关紧要吗?这个屏贵妃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若是不灭一灭她的气焰,说不定哪一天就爬到我的头上来了。慧贵妃打定主意,阴阳怪气地回话道,“对呀,这柳诗画是姐姐宫里的人,难怪这么没有分寸。不仅不懂宫里规矩,还意图勾引皇子。之前听闻柳家二小姐被梅公子未嫁先休,本宫还颇为同情呢,今日一见,梅家不娶她还真是梅家的福气,这样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姐姐愿意收留了。”
这话表面是在讽刺柳诗画,实际是在挖苦屏贵妃。
以柳诗画的聪明,自然能听懂慧贵妃的意思,屏贵妃因她而受这样的气,她心里万分自责,忍不住想要为屏贵妃辩解几句,“慧贵妃……”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退下。”柳诗画的话还没说完,屏贵妃便狠狠地斥了句。